仲姝從袖中緩緩掏出一支竹管兒這放迷藥煙霧還是第一次做,還得要把握準一點才是。
“菜來嘞,你稍稍抬腳,好嘞……”,一樓的飯桌前,再次想起了店小二那熟悉的吆喝之聲。
……
“真是膽大妄為,貪墨賑災糧,連老百姓家中那點僅存的陳年存糧都不放過,全都該殺”,用過飯後,文泰便將孟縣百姓手中的血書看了一遍,氣的臉都白了。
此事事關朝廷命官,又牽扯到綱常法紀,仲逸無官無職,處置此事的分寸如何拿捏,他自然不知深淺,貿然表態著實不妥。
鑑於此,仲逸向文泰稟道‘外叔公,照您所看,此事,當如何處置才是?’。
文泰倒沒直接回答仲逸所問,卻笑眯眯的盯著仲逸打量起來‘嗯,還真別說,你若是一身書生裝束,言語間,還真像是微服的朝廷命官’。
咳咳,仲逸不自然笑起來“外叔公說笑了,自古以來,這烏紗只有真正戴在頭上才算數,看起來像?算怎麼回事呢?”。
“看看,還說不想入仕?”,從仲逸小心翼翼拿出那張血書時,文泰就看出了其中的端倪“怎麼?此次別孟縣的老百姓喊了你幾聲‘青天大老爺’,就真的想做官了?”。
這話倒是不假,自從在酒樓外接到這份血書開始,對待入仕之事,仲逸心中的態度確實生了微妙的變化。
外叔公不是外人,他也就不避諱“實不相瞞,孩兒確實有入仕之心,您是不知道那老伯的眼神那是一雙可以寫滿一生不滿與不公的目光,孩兒真的想為他們做點什麼……”。
“好,好,好”,文泰接連道出三聲好,他信心滿滿道“就衝你看到的這雙眼睛,就能做個好官”。
文泰久在官場,早就看透人情世故,只是在他眼中,仲逸畢竟是個孩子,年輕人終歸愛衝動,不過這小子身上還真有他年輕時的那股勁。
他深情滿滿道‘起初,我與你祖父還擔心你因6家莊之事而無法拋去私情,一味只想著報仇。如今又在京城經營當鋪,做官與經商畢竟是兩條路,不過今日看來,我們的擔心皆是多餘的’。
年紀大了總是容易觸景生情,再看看血書,文泰這才覺得自己有些扯遠了“所謂上有旨意、下有對策。僅憑這一張血書,恐怕還不足以將孟縣知縣查辦,更不要說能扳倒嚴氏了”。
“這倒也是”,仲逸上前道“我們是否該多找些村民來,共同指正?”。
“不止於此,還得要去當地核實”,文泰微微搖搖頭“光找人恐怕不妥,朝廷要章法,當地村民無法直接來京城告狀,還得要從州縣逐級申訴”。
這麼一說,仲逸這才覺得自己確實所慮不周當初就沒想到到實地核實這一層,如此不僅取來人證,或許還能得到更有價值的線索。
看來,這做官真是不易。
“當然,當時你還押著藥材,能做到這一點已經不錯了”,似乎看出了仲逸的神情,文泰這才切入正題‘這東西我先收下,回頭再與刑部還有都察院幾個交情不錯的同僚合計合計,然後派人秘密到山西境核心實一番’。
如此一番,文泰才最後得出結論“至於該怎麼查?由誰挑頭?再由誰呈上摺子,還要商議再能定奪”。
真是抽絲剝繭、曲曲折折,仲逸知道外叔公此舉絕非打官腔,只是此事事關重大,一旦操作不當,非但不能懲惡,反問會害了善良的村民們。
正義,從來都不會做常勝將軍。
而邪惡,更從來不會主動屈服。
“外叔公所慮甚是,只是就怕此事會牽扯到您”,文泰即將告老回鄉,仲逸實在不想讓他趟這趟渾水“孩兒只是想與你商議此事,要不,還是由孩兒出面辦,比較穩妥”。
“哈哈哈,逸兒多慮了,此事外叔公自有分寸”,文泰笑出聲來“等你真正做了朝廷命官之後,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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