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有人要動凌雲山的心思,那也休怪老子無情了”。
仲姝走後,宗武的心情糟透了,一種夾雜著悔恨與不服輸的感覺,如同店中的小燒酒苦中帶澀,澀中有烈。
“師妹的劍術雖高,此外,還有周百戶等十個兄弟相助,但吳風內力深厚、高深莫測,功力不在他們任何人之下。
況且,他也會帶隨從,高手恐怕不止一人”。
連飲幾碗,幾番盤算,宗武覺得此次博弈,他並沒有十足的把握。
這不是下棋沒有輸贏、沒有和局、只有生死。
“無論如何,師妹不能有任何閃失,周百戶等兄弟也不能出事”。
宗武起身而立,手中酒碗被捏的粉碎,他咬牙切齒道‘禍是我一人引起的,就是捨出『性』命,也要保住他們’。
……
次日清晨,宗武起個大早,他緩緩出城,繼續朝南而去。
不遠處的吳安、吳衛二人,總是與他保持著一段距離,可近可遠,但宗武身影,總要出現在他們的視野裡。
仲姝一人獨行,雖是男子裝束,但並未再刻意喬莊,只是簡單處理一番,比如,戴了一頂大大的帽子。
如此一來,身後的周百戶等,也就不會認為她有易容之術了。
這個場面,猶如一幅畫面一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畫面。
只是不知,黃雀之後,是否還有獵人躲在身後?
前面,就是蠡縣地界了。
說起蠡縣,再熟悉不過,仲逸初下凌雲山時,就是來蠡縣縣衙做事,當時的縣令正是樊文予。
縣衙中,除樊文予外,還有當時的縣丞李序南,沈捕頭、羅英、羅勇兩兄弟……
蠡縣已成往事,但細細想來,就像昨日才生過的一樣。
現在的蠡縣縣令,正是由李序南舉薦,沈捕頭與羅勇等,依舊在衙門當差,一如當年那般平靜。
但仲逸卻從當初的‘仲先生’,變為後來的‘仲少東家’,再到後來的‘仲大人’。
當然,他現在的身份,卻是袁大頭管下的一個戴罪之身。
世事無常,造化弄人啊。
宗武一路南下,不經意間,卻慢慢放緩了度。
一聲長嘶,在一處山水交界的小路前,他胯下的馬兒突然停了下來。
山坡北側,是一片密林,密林一直延伸至山腰,山頂之上,則是塊塊巨石壓頂。
此時正值冬季,林中乾枝枯葉,一片蕭條之象。
稍頓一會,宗武繼續騎行而上,緩緩來到山腰之中。
此處,一大塊空地,靠山一側幾間木屋,東側還有一間更為簡易的草屋,看樣子是拴牲口用的。
院子不大,還算平整,屋子簡陋,好歹也可以遮風擋雨。
更令人欣慰的是院中還有一口水井。
看樣子,應是當地獵戶或有人避難時,特意收拾出來的。
此處不常住人,不過有人上山後,恐怕要熱鬧幾日了。
“師弟可真會找地方,這裡有山有水,還有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