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辦差沒有重大過失,朝廷自會有公斷,僅憑那撫琴小女子,是掀不起什麼風浪的”。
老頭這架勢,簡直都有師父的幾分感覺了。
“那照這麼說,我仲某人還能官復原職?”。
仲逸自嘆道“不太可能,恐怕,要摘到這身官服烏紗了”。
“那喃喃嗚嗚……”。
老頭又開始唸叨起來,那細細的長如同根根竹筷,直的可怕,細的更可怕。
不經意間,怎麼有種想嘔的感覺。
“不,不不不,從卦相上看,你此次出獄後既不會官復原職,更不會被興師問罪,這一切,自有定數”。
這時,老頭雙眼突然睜開,嘴裡一字一句道“就如同你來這裡一樣,躲是躲不掉的”。
“既不會官復原職?又不會被興師問罪?”。
仲逸竟一時不知何意“還有這樣的事兒?老伯,能否詳解一二?”。
“哈哈哈,天機不可洩露,到時你就知道了”。
老頭微微道“以你的才學,參透其中之意,不是什麼難事”。
這老頭,越神奇了。
仲逸不由的再了一句“不知老伯能否算出我何時才能從這裡出去?”。
“這既不取決於你,也不取決於你要查的人”。
嘖嘖,老頭再次抿一口小酒,一臉陶醉的樣子“而是取決於一個人的臉面”。
末了,他意味深長道“而要挽回這個面子,正是需要時間的推移”。
那一刻,仲逸對眼前的這個老頭------徹底服了。
“我大明,北有強虜,南有倭寇,朝中又是奸佞當道,若非賢臣良將、深謀遠慮之人,是難以扭轉乾坤的”。
“咕咚咚……”,老頭將小壺中所剩的那點酒,一飲而盡。
一滴都不剩。
“老伯莫急,晚輩這裡還有呢,還有呢”。
說著,仲逸急忙去床鋪底下,翻出最後的那壺好酒。
這,還是袁若筠拿的,他自己都沒捨得喝呢。
“年輕人,多謝你的好酒,不過,還是留著明日喝吧?”。
老頭微微擺擺手“相當初,老夫也是年少氣盛,也曾想過出入朝堂、指點江山,一心為社稷做件驚天動地的大事來”。
可誰又能料到此刻,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喝上一壺好酒?
老頭已緩緩起身,那清瘦的身段,有氣無力的神態,若非牢中木柱相隔,仲逸真願上前攙扶一把。
“年輕人,你應是受過某位高人指點,才有如此處驚不變的秉性,其實,你早已心知肚明,只是並不顯露而已。
當然,這也是謀者本身使然。
而經此磨難後,你必能更有韌性,他日前途不可限量”。
說到這裡,老頭長長嘆口氣“只是,老夫恐怕沒那個機會看到了”。
“老伯,你我在此相遇,也算有緣,你深諳推演之術,想必自能明白其中奧秘”。
仲逸順手將最後的一壺酒推了出去,趁機說道“既然如此,我們何不推心置腹呢?”。
沉默許久,老頭終於收住那才邁起的腿腳,而後緩緩將酒壺拿起。
“你說的有理,老朽就再和你,說道說道?”。
老頭再次盤腿而坐,娓娓道來“還是先從我查的那個案子,慢慢說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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