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大人莫怪,前些日子,老爺又提到小姐的婚事,說是什麼鎮國將軍的公子,二人又為這事鬧僵了”,一旁的鶯兒向仲逸勸道“其實,小姐的心裡,只有一人……”。
“鶯兒,快去看看你家小姐,我要見袁大人了”,仲逸急忙打斷鶯兒的話。
“好吧……”,鶯兒望望仲逸,微微嘆口氣,匆匆走向院外。
……
“袁大人,聽說那日在議事之時,你一直在為學生說話,借貴府的美酒,學生自乾一杯,略表謝意”,說著,仲逸一飲而盡。
因師父凌雲子與袁煒故交的緣故,況且仲逸透過國子監考入翰林院,袁煒又是禮部侍郎。
故此,在私下裡,他自稱‘學生’,也能說的過去。
“區區幾句公道之言,不算什麼。只是徐大人苦心部署,最後還是未將嚴氏扳倒,哎……”。
袁煒輕輕放下酒杯,微微嘆道“原本想著,等你在朝中站穩腳跟後,再介入朝中之事,但此次繆大柱夫婦一案,將你推向風口浪尖,恐日後有人要對你不利”。
“袁大人多慮了,學生區區一個翰林院的庶吉士,無權無品,自無威脅,恐怕入不了某些人的法眼。如今,博野縣的差事也結了,學生依舊在翰林院,當個閒差便是”,仲逸連連笑道。
“總之,以後行事定要小心才是,袁某今日叫你來府上,是有一事囑咐”。
當此時機,袁煒請仲逸到府上,自然不是單單為吃頓晚飯而來。
“如袁謀所料不錯,不日,皇上定會召見你,到時……”,袁煒壓低聲音“到時,若問你對此案的看法,你千萬不要提及背後的嚴氏”。
原來如此,這才是袁煒請他來的重點。
“哦?此案背後之人就是嚴士蕃,為何不能提?”。
仲逸立刻起身道“學生不解,還請袁大人示下”。
“此案,從知縣到知府,還有按察使,刑部的左侍郎等,都被問罪。三法司合議時,這些人中,有為立功抵罪的,便將之前與他人一起做過有違朝廷律法的事,全給檢舉出來。
如此一來,又有十幾位朝廷命官被罷官奪爵、押入大牢。小小一樁命案,竟有二十餘名朝廷命官牽扯進來”。
袁煒一字一句道‘這些人,幾乎全有嚴氏背景’。
二十多人被查辦?仲逸心中暗暗道“怎麼之前從未聽過?如袁煒所說,定是三法司再次合議之後的事兒了”。
“一樁小案,後來漸漸演變為嚴氏與倒嚴兩方的較量,如今嚴氏折損的二十餘人中,僅四品以上的就有七人。而倒嚴的徐大人這邊------毫無損,所以……”。
袁煒繼續道“所謂制衡之術,不可能讓一方獨大”。
仲逸剛欲開口,卻見袁煒嘆道“況且,此次即便揪出幕後之人,也只是嚴士蕃而已,只要嚴嵩不倒,還是傷不了元氣”。
制衡,又是制衡。
……
從袁府出來後,仲逸的心情似乎好了些許當此關口,袁煒依舊想著提醒自己,倒是難能可貴。
“拿下幾個三品四品,算什麼?”,透過袁煒那番話,仲逸敏銳的察覺到“嚴氏所做之事,皇上早有察覺,而此次之所以放過他們,或是因時機不成熟,或是另有深意”。
若因查辦嚴氏罪證不足,倒可在恰當的時候,再推一把火一把可將其徹底覆滅的熊熊大火。
……
“仲老弟,你可算回來了”,見仲逸回來,樊文予立刻迎了上去,急切的問道“怎麼樣?朝廷封我為五品郎中,你呢?旨意裡怎麼說?”。
“旨意?”,仲逸苦笑道‘旨意裡說了翰林院庶吉士仲逸,依舊為---------翰林院庶吉士’。
“怎麼會呢?”,樊文予一臉疑惑。
“行了,進屋再說吧”,此刻,仲逸臉上竟有幾分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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