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可提筆安天下、武能上馬定乾坤。心存謀略何人勝?唯看翰林仲編修”。
“自幼善文章、多謀能斷案。低頭佳句出、仰面識真兇”。
“你這算是詩嗎?”。
“此處又不是翰林院,何須如此古板?”。
“為仲大人高升,乾杯”。
哈哈哈……
夜幕中,翰林院的同僚在仲逸府上歡聚一堂,平日裡大家都是斯文人,但幾杯熱酒下肚,就變得隨意起來。
此處為仲逸私宅,眾人皆屬翰林院,正好暢所欲言、把酒言歡。
這其中,有確實與仲逸平日裡交好的,比如之前國子監的同窗。但其中也不乏有曲意逢迎之人如今仲逸做了七品編修,日後少不了要他關照才是。
好在這些人還不算‘海量’,文人不同於武將,後者非痛飲而不暢酣淋漓,而前者則更是將飲酒當做某種寄託,氣氛遠比飲酒本身更重要。
當然,若在別人府中飲酒,還得講究一個禮儀不能喝的酩酊大醉。
否則,搖搖晃晃、舉止慌亂,有辱斯文嘛。
“逸兒,刑部的樊大人來了,此刻就在客房”。
這時,仲姝緩緩走了進來,她這也算是為仲逸解圍了。
“這位樊大人還真是有心,此次博野縣之行,我們二人配合的倒也默契,不成想今日專門來府上”,仲逸刻意淡化他與樊文予的關係,寧願將其定格與此次博野縣之行。
當然,這一層,幾乎人人知曉。
“既然貴府有客來訪,我等也不便叨擾,咱們,改日,改日再飲”,翰林院的另一名庶吉士費思應立刻起身。
……
“總算是走了,這些同僚,飲酒就飲酒,非要吟詩,吟詩就吟詩,非專挑別人的,還莫名其妙的修改幾句,真是無趣”。
見到樊文予與羅英走了進來,仲逸再也無須拘束了。
“還說別人,就你方才所言,比‘詩’還‘詩’,繞來繞去,聽著都暈乎”。
樊文予笑道“聽說你升為七品,我特意帶了一壺好酒,路過若一當鋪時,就把羅英也叫上了,今晚,咱們還是蠡縣的規矩,莫要那些繁文縟節”。
聽聽,這哪裡有一個刑部五品郎中的風格?真不知當初樊文予是如何透過科考的?
若是不喜歡,那四書五經換的一張皇榜後,就再也不想翻起。
這又是多少人的選擇?
“說起蠡縣,怎麼能少的了我呢?”。
眾人循聲望去,卻見門外走進一人來。
“是李大人不讓我提前告知的”,仲姝微微笑道‘他說,看看你們是否背後說他壞話?’。
李序南?
“你們能來,真是仲某莫大的榮幸,快快請落座”。
仲逸笑道‘如今,樊兄已是刑部五品郎中,李兄是戶部六品主事,還是老規矩,聽二位的,怎麼喝?’。
“怎麼喝都行,反正我負責為三位大人斟酒”,一旁的羅英打趣道。
“好小子,改日有外出辦差的機會,帶你一起去,如何?”,樊文予示意羅英靠上前來。
“那最好不過了,我為各位大人護行”,羅英笑道“只怕沒有人家錦衣衛——那般威風”。
哈哈哈……
次日清晨,仲逸早早起床,今日他要去翰林院,還得抽空去袁府拜見袁煒,怎麼說,人家都是自己的恩人。
此外,外叔公文泰那裡,也要去拜會,晚飯就在文府吃吧。
因為博野縣的事,一直不敢驚動外叔公,一來怕受牽連,另外錦衣衛的無孔不入也著實令人汗顏。
不得不防啊。
畢竟,與外叔公的這層關係,始終不能讓更多人知曉。
“吳大哥?你怎麼來了?”,才出大門,卻見外叔公的隨從出現在眼前。
“還真讓老爺說準了,估計你還未出門”。
吳風先是做了一個道喜的動作“公子,聽說你擢升為翰林院七品編修,恭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