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兒,怎麼樣?你準備的如何?剛來翰林院,要做足文章啊”,袁煒笑道。
當初來翰林院時,仲逸並未向同僚提起他與袁煒的關係,袁煒也沒有明確表示對他有特殊照顧,畢竟中間隔著凌雲子,若是別人問起來,反倒不好說。
對此,仲逸一直記著師父的話不要依附於任何人。
在朝廷要做到獨樹一幟,幾乎是不可能的,但若是一心貼著某人身後,也無必要。
逢場做戲,站隊有時在所難免,但只是所見略同與略不同而已,站隊不同於奴才,沒必要事事都聽某一個人的。
一向如此,可為何今日袁煒在這麼多人面前,單獨提起自己的名字,還稱呼一聲‘逸兒’。
顯然,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仲逸與袁煒的關係要比費思應那聲“袁叔叔”、‘小侄兒’之類的要親密的多。
因為,這是袁煒主動稱呼他的。
雖因師父凌雲子的關係,仲逸私下自稱為袁煒的學生,但細細說起來,袁煒不是他的主考官,說門生故吏有些牽強。
故此,在眾人面前,這樣稱呼是不合適的。
“啟稟袁大人,晚輩不擅這種文體,所以一直還沒有寫……”,一時拿不定主意,仲逸只得繼續裝作不知情“朝廷不是說自願奉上各自佳作,晚輩打算此次就不……”。
可不是這樣嗎?在袁侍郎面前,我敢說自己會寫那東西嘛?無論是師父,還是袁若筠的關係,斷斷沒有因為這點小事惹的袁煒不高興。
況且,當初進翰林院,人家袁大人確實在後面起了不少作用。
“哈哈哈,不會可以學嘛,你身為翰林院的庶吉士,這種事怎麼能少的了呢?”,袁煒意味深長道“上次在街上偶遇,袁某的馬車出了點問題,還多虧你幫忙,還記得你哦”。
馬車?幫忙?仲逸一頭霧水。
“哈哈哈,袁某在禮部還事事處理,先告辭了”,袁煒在眾人的拜別與歡送聲中緩緩離去。
這唱的是那一出啊?
“仲逸,真沒看出來啊,你竟與袁侍郎有交情?這麼大的事,怎麼不告訴我們呢?”,袁煒走後,翰林院的幾個同僚立刻向仲逸圍了上來,其中大多為當初同在國子監的監生。
“仲兄,你回頭幫我們引薦引薦唄”,人群中,原本與仲逸不熟的人也立刻多嘴起來“今晚,王家酒樓,我請你喝一杯,我們也好交流一二……”。
“諸位,你們太看的起仲某了,袁大人方才不是也說了嗎,我只是與他偶遇,偶遇,算不得什麼交情,我見他一面都難,如何為你們引薦?”,仲逸只得連連推辭,心中卻一直在想著方才那一幕。
“哦,我明白了,袁煒既未表明他與師父的關係,又刻意編出與自己有些交情,此舉正是給別人看的”,見眾人慢慢散去,仲逸心中漸漸明朗起來。
如此一來,無非有兩個好處他在翰林院不會平白無故受冷落,至少,他也是後面“有人的”。
還有一層,那些負責考核的上司,若是知道此事後,為了賣袁煒一個面子,少不了會提拔一下自己。
至少,能為他說句好話。
高人啊……
仲逸心中暗暗道‘這裡邊的水,深著呢,以後的路該怎麼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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