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飯之後,仲逸這才懶懶起床,今兒個不用去翰林院,昨日接連幾場酒席,確實睡過頭了。
師姐???
正欲出門,突然想起昨晚之事,仲逸雙腳卻再也挪不動半步,或許是二人之間太過熟悉,生這樣的事,反而不好意思。
“師弟,快來吃早飯”,正在愣,卻見仲姝突然走了進來,她臉上笑意依舊,一如往常“怎麼?進了翰林院,酒量沒有見長,到學會懶床了”。
“師姐,我……”,仲逸一時不知如何回應。
“怎麼?不認識你師姐了?”,仲姝放下水盆,鄭重其事道“衛叔叔捎信來說,師父不日將抵京”。
“哦……”,仲逸心中更沒了主意師父來了,可如何向他老人家說起?
“還有,師兄也託人向揚州府捎信,你祖父、爹孃,還有洛兒他們也都知道了”,仲姝繼續道“算日子,他們也該到了”。
“哦……”,仲逸心中暗暗道“家裡人都來本是好事,可他與師姐的事……”。
二人正在沉默之際,卻聽門外傳來叫聲,這聲音再熟悉不過-------是羅英。
才過早飯的功夫,他來幹什麼?自從仲逸到了國子監之後,就幾乎不再管當鋪之事,即便有事也由老薑頭打理,沒必要來這裡找他。
不管怎麼說,羅英這小子這次來的還真是時候,至少替他解了圍。
“仲大哥,好訊息,天大的好訊息”,才進門,羅英便大聲嚷嚷起來“你猜,誰來了?”。
“誰來了?什麼意思?”,這麼一說,倒是讓仲逸犯了糊塗“你看看,好歹你也是若一當鋪名義上的東家了,做事怎麼還是如此毛毛躁躁?”。
“是蠡縣的故人,李序南大人被調入戶部,任六品主事”,說到蠡縣,羅英就感覺自己渾身是勁兒“李大人本來昨日打算一聚,只是衙門有事,況且昨天看你這麼忙”。
如此一說,仲逸也不由的激動起來在蠡縣時,除了樊文予與沈塵外,要說交情,就是李序南了他文采了得、做事穩妥,尤其兩袖清風,高風亮節,二人可以說是心心相惜。
當初離開蠡縣時,李序南接任樊文予的知縣之職,如今三年多過去了,他從七品知縣升為六品戶部主事,想必在蠡縣做的有聲有色。
“李大人說了,今晚請樊大人、仲大人,還有羅英一聚”,羅英模仿李序然的口吻,簡直是惟妙惟肖。
只是這聲仲大人叫的有些不適,看來羅英都將情況告訴了李序南。
若不是因為同在京城,若不是因為同來自蠡縣,羅英如何能與三位大人同桌一坐呢?
“好好好,既是蠡縣的故人,當然要赴約,只是今晚必須由我做東,你先回當鋪,我午後就過來”,仲逸的心思終於轉移到了晚上的這場酒席之上。
“那恐怕不行,你現在就得隨我去”,羅英神秘一笑“沈捕頭與我兄弟羅勇也來了,就在當鋪呢”。
“去去,馬上就去”,仲逸急忙整理衣衫,見師姐在一旁沉默不語,他又向羅英吩咐道“你先去城中酒樓定個最好的包房,就是咱們昨晚去的那家,我洗漱收拾一番,隨後就到”。
“好嘞,我這就去告訴他們”,噔噔噔,話音未落,羅英便跑出了院子。
今兒個是什麼日子?蠡縣的故人都來了?喜鵲喳喳叫……
“師姐,你看,蠡縣故人來請,我這就去了……”,仲逸支支吾吾道。
“師弟,你我心有所屬,無須世俗名分,我不會婚嫁,亦不會生兒育女”,方才一如既往,仲姝此刻卻面露羞澀“在我心中,你是我唯一的男人”。
說完,仲姝便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