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或許是大家沒有更好的主意,或許是不願表態,眾人皆紛紛點頭,樊文予剛欲起身下令搜查,卻被仲逸擋住。
“正如沈捕頭所言,這些人也許就在城中,即便他們能設法脫身,但這宋、趙兩家的管家卻無法翻牆越嶺”,仲逸搖搖頭道“但若要挨家挨戶排查,耗時費力不說,單說這藏身之地可大可小一個小柴房,一口水井,甚至一口大米缸也能藏人,此法不妥”。
眾人聽的此言有理,衙門的差役有限,如此細緻的搜查必定有察覺不到之處,徒勞無獲才是最大的可能。
仲逸環視眾人一圈而後繼續道“前段時間剛剛拿掉黑山,鐵氏兄弟目標太明顯,斷不敢冒這個險進城,若我所料不錯,定是城中有他們的同夥,如此一來他們必定要帶人出城,之後再要贖銀”。
“那若是不給贖銀呢?管家畢竟不是自家人”,沈塵反問道。
仲逸拍拍他的肩膀道“若是不給,那這兩家的家底可就全漏了,他們這次不僅要銀子,更要開個合適的價錢既能承受,又能最大限度的敲一筆。兩家的主人都在家,籌銀子的力度自然不是下人能比的,這就是留下主人的緣故”。
樊文予急忙說道“仲先生就不要賣關子了,有什麼好主意儘管說,本縣照辦就是”。
仲逸上前一步,便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眾人。
片刻之後,樊文予恍然大悟道“好啊,如此一來,我們既不用大費周折,還可將他們一網打盡,甚好,甚好”。
“只是……”,仲逸略停頓片刻,而後面露難色道“只是恐怕要委屈各位在此多呆一陣兒了”。
眾人滿臉疑惑,包括樊文予在內的人都不知他這葫蘆裡賣得到底是什麼藥?
誰知一直很少表態的縣丞李序南卻開口道“李某願待在此處,日落之前絕不出這個屋子半步,順便和各位切磋切磋棋藝”。
眾人還是不解,李序南望了望仲逸,乾脆直接把話挑明“仲先生的意思擔心有人出去報信,大家都是自己人,何必讓樊大人為難呢,如此一來剛好給大家落個一身輕”。
眾人這才緩過神來,如神助一般,紛紛表示願意留在這個屋裡,不是下棋就是喝茶,哪怕是切磋書法,也絕不會走出一步。
原本就對屬下心存芥蒂的樊文予透過上次的書信後,更是多了個心眼,仲逸此舉正合他意“好好好,如此甚好,那此事就由沈捕頭與仲先生去辦,我們就在這裡喝茶了,喝茶,呵呵……”。
此茶非彼茶,畢竟是茶同味不同,臨走之時,樊文予叮囑道“救人要緊,千萬不要將他門逼上絕路”。
來到院中,仲逸立刻吩咐沈塵將調撥人手,同樣分兩撥人一隊著差服由沈塵帶隊,另外一隊全部喬裝打扮,等候差遣。
沈塵帶人來到城門口時,守門領班劉三早就守在那裡,只等開門的命令。
沈塵將他拉到一旁附耳一番,劉三的臉上立刻樂開了花,上次無意冒犯仲逸,此次有這麼好的機會獻殷勤,他毫不猶豫的拍拍胸脯道“仲先生果真厲害,沈大哥你就請好吧,劉三保證給你辦的妥妥的”。
片刻之後,劉三便一如往常開啟城門,不過他今日無心品茶,他要將那雙“火眼金睛”揮到極致看似漫不經心,實則不放過任何一個進進出出之人。
沈塵帶人在城中巡邏,不過始終在城門口附近轉悠,既不能讓進出的人看到他們,又能及時趕到城門口,以便接應仲逸。
街上行人漸漸多了起來,大家如往日般輕鬆閒聊、走走停停,似乎什麼事都未生一般。
在這些人群中,仲逸帶著羅氏兄弟等一行十人慢慢向城外走去,他們全部喬裝打扮,如同趕車的車伕,或走訪親戚的路人,還有走街串巷的小販。
羅氏兄弟各自一身打著補丁的衣衫,腳下卻是一雙結實的鞋子,二人頭戴一頂破舊的帽子,帽簷被重重的拉了下來,不像是擋風遮雨,儼然一副遮臉的道具。
眾人這幅打扮,卻終究未能逃過劉三的那雙眼睛,剛至城門口就被他認了出來,這劉三習慣了一副笑臉,剛欲起身,卻被一旁的仲逸重重的瞪了一眼。
劉三心中一驚,急忙收起笑臉,將頭邁過去大聲道“快走,快走,後面的跟上……”。
一個時辰後,進出城門的人越來越多,劉三急忙命人拉出一截木樁將人流分開,他今日格外賣力,雖然表面鎮定,但不敢有絲毫的鬆懈。
就在這時,一輛馬車向城門口緩緩駛了過來,趕車的是一名中年男子,此人中等個頭、一身布衣,短短的黑胡似乎才刮過的一般,行至門口時他下意識四下望望,而後直接向前走去。
“站住”,劉三從臺階上跳了下來,城門守衛聽的此言,立刻上前將馬車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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