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門一個大廳,一排扶梯直上二樓,一樓靠窗便有桌椅,可以要盤瓜子或一壺酒坐下慢慢欣賞。
仲逸看的此處雕花鏤空窗後條條粉紅輕紗籠罩,隨著人來人往而輕輕搖曳,一股濃濃的胭脂水粉味飄過,令人眼花繚亂。
一個濃妝豔抹的中年女人扭動著她那肥碩的身子走了過來,如同店小二在介紹自家招牌酒菜一般,只是沒說幾句她便認出了沈塵。
沈塵不是這裡的常客,但經常在縣城大街小巷的轉悠,中年女人自然是認識他,縣衙捕頭,且又恰逢鄒家人命案這個檔口,中年女人竟不知如何招待他。
“你們這裡是不是有個叫香雪的姑娘?”,沈塵明知故問。
“吆,沈捕頭這是哪裡話?我們這裡每天人來人往的,姑娘們也是每年有進有出,要說這個香雪嘛,兩三年前就被人贖出去了”,末尾了,她又補充一句“離開這種地方的人,還有幾個走回頭路的?”。
……
“一壺好酒,幾個小菜,一樓安排個說話的地方”,沈捕頭說著拿出一塊銀子道“銀子不會少你的”。
中年女人不敢主動招呼他,也不敢怠慢,只得極不情願的接過銀子,嘴角擠出一個字---------“嗯”。
沈塵望著仲逸與羅氏兄弟道“兄弟們,對不住了,樊大人讓咱們來這裡辦差”,他將臉湊過去低聲道“辦完差事,你們想幹什麼我就管不著了……”。
仲逸不自在的點點頭,羅氏兄弟則只顧四處張望,連他說什麼都未聽清。
不大一會的功夫,那個女人便帶著他們到了客廳中,她忙著招呼客人,沈塵也不願在此多呆,於是大家便開門見山。
沈塵道“你也知道,這城中鄒家生命案,死者鄒小五生前有個相好叫陳雪,就是你們這兒原先叫那個香雪的女人,如你所說,當初她是被鄒小五贖走,那麼當時他花了多少銀子?”。
那個女人想了想,便拿出一張契約“呶,你看,這上面寫著呢,三百兩”。
沈塵接過契約細看一番,並無什麼異常。只是像這種地方好進難出,一般有人要離開時,尤其是遇到捨得花錢的主兒,她們往往會狠狠的敲一筆,三百兩雖說不是個小數,但以香雪的姿色完全可以再加價。
莫非是那鄒小五手頭緊?
沈塵立刻搖頭暗道“若給的少,她們豈會願意?這種地方的人最是無情”。
他放下契約,淡淡的說道“莫非,你與那鄒小五有甚交情不成?”。
仲年女人看了他一眼,也不掩飾“真是什麼都瞞不過沈捕頭您啊,我這兒正忙著呢,實話給你說吧,我有個堂兄是個廚子,還帶著幾個徒弟,想進著鄒家酒樓做掌勺師傅,是鄒小五幫的忙,所以香雪的事就便宜他了”。
原來如此,沈塵譏笑道“掌勺師傅?這勺子抖一抖,幾斤面來幾斤油?況且酒樓買那家的菜?那家的肉?若掌勺師傅挑剔起來,那還了得?看來你這個堂兄沒少在鄒家酒樓撈好處吧?鄒小五作為介紹人,豈能少的了?”。
中年女人畢竟不是出來混的“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不過這與鄒家之案無關吧?”。
這時仲逸接過話茬“那鄒小五贖香雪這事,鄒家鄒老頭或鄒蔭知道嗎?”。
中年女人白了他一眼“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是沒有說,你要去問鄒家人了”。
多餘一問。
……
出了翠香樓,反倒感覺街上安靜許多,看來這鄒小五揹著鄒老頭做了不少事,不過正如那個女人所言這些是否與命案有關呢?
看著一身輕鬆的沈塵,仲逸輕聲說道“沈捕頭,你說這鄒小五又是揹著鄒家安排人進酒樓,又是私下贖人、置辦宅子,看來他習慣順手撈銀子,或許正如香雪所說,他真的現鄒家秘密藏銀之地,然後去竊銀?”。
想起那晚在運來客棧鄒公子一味熱情卻隻字不提案情線索,莫非?是鄒小五竊銀被鄒家現,然後……
仲逸不解道“若果真是如此,那兇手不是成了鄒家自己人了嗎?”
沈塵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道“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不過剛才在衙門裡看到鄒公子帶著幾個陌生人來拜訪樊知縣,你可以問問他”。
對啊,仲逸想著怎麼把這事給忘了?
……
次日清晨,仲逸還在睡夢中,卻被破門而入的沈塵喚醒。
“我說,你還睡?出事了,樊知縣讓咱馬上過去呢”,大清早的,沈塵臉色卻極為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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