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捕頭與仲逸已來到院中,大家都在縣衙當差,都是熟人熟路,看樣子牢頭最後一把手氣不錯,看到沈捕頭後立刻哈哈大笑,邊走邊說“沈兄今日有空來我這裡,那就不要走了,一會陪我喝幾杯”。
沈塵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剃光你那黑鬚,嘴上長毛沒個把門的東西,你想讓老子坐牢啊”。
哈哈哈哈……
寒暄嗎?此地打招呼的方式確實與眾不同。
身為牢頭自然知道沈捕頭的來意,他揮揮手讓獄卒們將各自歸位,與往常一樣,先辦差再閒聊,正事要緊。
仲逸這才反應過來除了薛大個子,沈塵另有打算。
無疑,香雪是此案極有價值的線索來源,所謂枕頭風、枕頭吹,漫漫長夜,鄒小五與她自是無話不談,且他們在一起時間這麼久,即便平日裡再謹慎之人也難免會不露出點蛛絲馬跡。
今日在大堂之上香雪欲言又止,或許真有何隱情未來得及講。
“沈捕頭,是不是民女可以回家了?……”,香雪一臉的祈盼,不到一日的光景,她已實在無法待下去了。
沈塵沒有接她的話茬,而是一番若不如實招供便大刑伺候,或讓她在這裡呆一輩子之類的恫嚇之言。
仲逸在一旁細細看著香雪的一舉一動,這時沈塵向他遞個眼色,而後轉過身去,示意他接著盤問。
仲逸立刻領會原來是他唱紅臉,讓我做這個小“白”臉。
“香雪姑娘,據我所知,你當時去翠香樓也是情非得已,可事已至此,你須要實話實說,年紀輕輕的,總不至於在這牢房裡關一輩子吧?”,仲逸看看走進一步道“你想想你的爹孃,還有兄弟姐妹,他們還指望你呢,這以後的路呀,可長著呢……”。
香雪望著眼前的這張白臉,她雖然不知道仲逸是什麼官,但在大堂上見過,且看樣子應該他比沈捕頭還厲害,於是她急忙理理頭,睫毛頻閃,而後低頭細語道“這位小哥,哦,不,這位大人,你看,民女像是那殺人越活的人嗎?除了伺候人,民女平日裡連只螞蟻都不敢踩,你可要為民女做主啊,嗚嗚嗚……”。
咳咳,沈塵一陣咳嗽,但他終究還是沒有轉過身來。
仲逸立刻覺得一陣不自在,他望望香雪,卻只見那雙眼睛早已直直的盯著自己,雙目對視片刻,仲逸轉移目光,下意識的低頭,一時不知所措,竟後退兩步。
豈有此理?盤問別人,卻被別人弄得不自在,仲逸望望沈塵,立刻嚴肅道“縣衙的家法相信你也是聽說過,如果動大刑的話,給你臉上落道疤都是輕的,恐怕你以後即便能出門也見不的人……”。
“我說,我說”,香雪搖搖頭,急忙將臉捂住“鄒小五最後來見民女那晚,曾酒後無意中說起他現鄒家有一個秘密藏銀之地,只要他想個法子隨便弄一點就足夠花了”。
沈塵聞此立刻來了精神,他立刻轉身道“那他有沒有告訴你,他到底有沒有去過這個地方?還有其他人沒有?”。
“不知道,各位大人,別的民女就真的不知道了,若小五的死與他現藏銀之地有關的話,民女都招供了。若與此無關,你們就是打死我也沒用,民女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了……”,香雪再次開始哭泣。
“大人,大人,你要救救民女啊,出去後民女好好伺候你,給你當牛做馬……”,已被獄卒架走的香雪又是一陣哭鬧,回過頭一直盯著仲逸。
沈塵拍拍他的肩膀道“仲先生,看來今日收穫不小啊,呵呵……”。說話間便是劉二、馬五的面孔出現。
依葫蘆畫瓢,無非家中老孃牽掛,牢中大刑伺候,最好還是從實招來等等,此二人如法炮製,沒想到這二人還不如一個女子,大概將那名獄卒教的都給忘了。
可是他門所說無非是輸多贏少,後來家中不給他們打銀子也就下不了注,但對香雪那種越是吃不著越覺有味的感覺在心中像蟲子一樣在作祟,讓人慾罷不能。只得帶點碎銀子過來蹭頓飯、喝喝茶而已,
看到此二人嘴裡問不出什麼“真貨”,沈塵也只好差人將他們帶下去。
來到院中,牢頭依舊一副笑臉,他接過罈子,慢慢斟了一碗遞給沈塵,碗到嘴邊他卻一口吐了出來“你給老子倒得是水啊”。
牢頭急忙道“沈大哥見諒,這不?鄒家生命案,知縣大人嚴令不得醺酒,改日,兄弟一定請你”。
沈塵不屑的看了他一眼道“就你那小嘴茶壺裡煮餃子----只進不出的樣還請客?還是老子來吧,不用改日”,沈塵向他們擺擺手作道別狀“明晚,老地方,好酒好菜,弟兄們都來,算我的”。身後一陣歡呼,不多時搖骰子之聲再次想起。
喜歡大明略請大家收藏大明略本站更新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