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我們的王無所不能!”
“王可是女神瑞瑪特寧孫的孩子!神獸也不是他的對手!”
“不僅如此,我們還有恩奇都大人呢!”
“就是!兩位王一定能打敗該死的神獸,拯救我們!”
神廟的殿門前,無數的民眾自為吉爾伽美什和恩奇都送行,他們滿懷期望地注視著兩位王者,嘴中喊著無比響亮的口號,成群結隊,聲勢浩蕩,一些原本心裡不安的人,也不禁被這股氣氛所感染,盲目地信任著他們的王者。
人們的眼中滿是狂熱,就好像不樹立這樣的自信,就再也無法面對接下來的事情。
萬一他們的王輸了怎麼辦?萬一神獸衝進了烏魯克怎麼辦?這樣的結局不是沒有人想到,而是大家都不願去想。
此時此刻,只有把全部的期望都寄託給兩位王者,他們才有活下來的機會。
人們會如此狂熱,有時更多的不是為了他人,而是為了自己。
白沉作為大祭司,自然也有自己的職責,那就是為吉爾伽美什和恩奇都祈福。
兩人都身穿著鎧甲,身上的戰意驚人。吉爾伽美什對民眾的歡呼並沒有太大的反應,他本就是烏魯克的王者,人民崇拜他,祈求他,服從他是理所當然的事情,那雙紅色的瞳眸一如既往的冰冷又殘酷,但身為王者,他卻有不輸給任何人的氣度。
“本王的國家,只有本王自己能毀滅。”吉爾伽美什雙手環胸,嘴角噙著一抹笑,“天之公牛必將被本王斬於劍下。”
民眾們聽到吉爾伽美什的宣言,再次沸騰了起來,如果不是有侍衛維持秩序,恐怕會引起騷亂。
“真是的,吉爾。”恩奇都哭笑不得,“這種時候就不要煽動他們了。”
恩奇都和吉爾伽美什不同,他看到民眾們那麼期盼的目光,就覺得自己肩負著重大的責任,無論如何也要打敗天之公牛,保護這些人民。
雖然恩奇都臉上還是掛著溫柔的笑容,看起來一點也不緊張,但白沉還是知道恩奇都的老毛病又犯了。
“不要逞強。”白沉看向了恩奇都,“你沒有拯救任何人的義務,盡力而為就好了。”
吉爾伽美什也看出了什麼,他開口道“放心吧,友人,那種角色,我一個人就可以解決。”
“又說這種大話。”恩奇都被兩位友人這一打岔,心情反而輕鬆了不少,“吉爾你明明知道這次的對手沒有那麼簡單。”
“那友人你是害怕了嗎?”吉爾伽美什輕勾起了嘴角,他知道友人並不懼怕任何事物,但還是調侃了一句。
“哈哈,害怕的其實是吉爾才對吧。”恩奇都和吉爾伽美什相視一笑,哪怕還沒有對上天之公牛,兩人已是默契十足。
“咳咳。”白沉咳嗽了幾聲,拉回了兩人的注意力,“抱歉,打斷了你們深情的對視,但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必須告訴你們。”
“什麼?”吉爾伽美什挑眉。
“天之公牛是神王安努的坐騎,你們知道殺死他,意味著什麼嗎?”白沉直視著兩人的雙眼,“意味著和神王為敵,所以我特意去求見了女神瑞瑪特寧孫,她賜予了我這顆水晶,可以把天之公牛封印其中。”
“你去見了母神?”吉爾伽美什的眼中第一次出現了驚訝的表情,這件事母神竟然一點也沒告訴他。
“因為以王的性格,就算是面對母親,也不會輕易就尋求幫助吧?”白沉輕輕一笑,“所以屬下只好代勞了,女神也很關心王的情況,但神明不能直接插手人界生的事情,就連伊南娜也只是把力量賜予人類,而不是親自上陣,所以女神只能做到這種程度了,您的母親可是相信您和恩奇都一定能夠戰勝天之公牛呢。”
“有趣。”吉爾伽美什眯起了那雙紅色的瞳孔,看向了白沉,“你倒是準備充分,又是你那神奇的預感作祟?就算我們殺了天之公牛又如何?如果安努真的為此報復我們,那就證明神王也不過如此,令人失望至極。”
“吉爾……”恩奇都擔憂地皺眉,他是安努和阿魯魯的造物,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安努就是他的父親,所以他對於安努多少有些特殊的感情。
顯然吉爾伽美什在說那番話的時候並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可看到友人的表情,他馬上就反應了過來。
神王嗎……吉爾伽美什的眼中閃過一道冰冷的紅芒,還真是令人沒有好感的存在,但因為顧及到友人的身份,他還是做出了讓步。
“不要露出這樣的表情,友人。”吉爾伽美什輕輕拍了一下恩奇都的肩膀,“如果你感到悲傷,我亦會感到悲傷。”
“……”白沉其實不只一次想吐槽,為什麼吉爾伽美什在面對恩奇都的時候就畫風突變?說好的殘酷冷血呢?果然不愧是摯友嗎?
如果這世上有一人能讓吉爾伽美什低頭,那必定唯有恩奇都。
“看來我們已經達成一致了。”白沉把水晶交給了吉爾伽美什,“記住,不論生任何事情,都不要殺死天之公牛。”
“還真是個囉嗦的傢伙。”吉爾伽美什轉身,“走了,友人。”
“放心吧,我會看著吉爾的。”恩奇都無奈地朝白沉笑笑,像是在解釋吉爾就是這個臭脾氣,就在他轉身跟上吉爾伽美什的時候,白沉突然感到了一陣強烈的不安。
他下意識地叫住了恩奇都,“等等。”
“怎麼了?”恩奇都有些擔憂地停下了腳步,吉爾伽美什似乎也意識到友人落下了,不過他沒有催促,而是站在離兩人不遠的前方,等兩人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