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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那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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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夥要錢的,訛詐的腳踩著腳的不斷來找事,人人來了吵著都要找邵鳴謙本人,其他人無論怎麼說一律不認。自未末時分到黃昏,邵鳴謙忙得眼睛都難得眨一下,照這樣下去‘揚刀盟’什麼都不用幹了,整天應付這些人就夠了。

邵鳴謙實在無法將前來訛詐的人一律扣押了起來,改日扭送官府,又令‘玄衣衛’六組執事章羲與‘玄衣衛’五組執事房榮各帶一隊‘玄衣衛’輪流守在山下進行封山。效法‘中州’官府的做法,所有事情待初一一起處理,然而擋住了訛詐的,卻又招來了官府的捕快,‘百瑞城’、‘棕城’、‘落陽城’、‘九梁城’凡是有‘揚刀盟’堂口分舵的地方皆有捕快來調查,這些人來完一撥來一撥,沒有任何兩撥是一起來的,甚至光‘百瑞城’的捕快或三或五就來了五批,每來一批便將‘揚刀盟’裡裡外外搜查個遍。

黃昏到二更絲毫不斷,到了三更依舊有人糾纏,這些是官面上的人,調查是他們的權力,‘玄衣衛’封山卻不好封他們,否則一旦動手衙門又會派兵來,再來一次官兵攻山除了造反恐怕‘揚刀盟’沒有別的路可走了。

二十四、二十五兩天來,‘揚刀盟’被合夥人撤走二十多萬兩銀子,退還貨款及賠償五萬多兩銀子,這當中由於李婉和楚中卿以及其手下的死亡造成有些買賣無法核對,不知有多少是被訛詐了的,‘揚刀盟’既不想耍無賴,被人渾水摸魚也是在所難免。

外部的不斷施壓,使得‘揚刀盟’內部也出現各種分歧和流言蜚語,其中收留梁榭一行人便成為討論最多的一項,那日三幫攻山時梁榭的師父、妻子、小舅子躲起來沒出半分力氣的事更是被越傳越離譜,邵鳴謙無暇解釋,亦無暇處理,唯有忍著。

梁榭見大師兄承受內外壓力依然硬抗,心中極為不忍,奈何他的幫忙招來的除了白眼外更無其他,不僅是他,宗老,宜豐,譚興德等人也均不受待見。

梁榭遭受的白眼越多便越是心疼大師兄,越是對師父的作為不滿,對任驍的不滿更是與日俱增,嘉嫻有病在身也就罷了,任驍身為男人卻眼巴巴看著幫裡‘祿堂’的女人、刷碗的大嬸以及‘譚門’的女眷幫忙抵抗敵人,卻無動於衷。

整個幫派與邵鳴謙最親的人應該是他梁榭,邵鳴謙對待最好的也是他,承受‘揚刀盟’恩情最多的也是他們一行走投無路的人,在抵抗敵人的時候他們卻成為整個‘揚刀盟’上上下下唯三不出力的人——孫銘,任嘉嫻,任驍。

哪怕你們出來看著別人動手也算一回事,可惜他們沒有那麼做,梁榭不滿,生氣,更委屈,更為大師兄委屈。

三更盡,‘百瑞城’又來了一撥捕快,比起前幾撥來,這一撥較好說話,並不指名道姓叫邵鳴謙,只是找人瞭解了一下‘百瑞城’之戰的事,邵鳴謙怕別人說漏了嘴,叫宜豐作陪回答,他則稍作休息出去透了一口氣。

邵鳴謙知道這事說來其實‘揚刀盟’佔理,四幫帶人攻打‘揚刀盟’堂口,依照‘天芒朝’律法‘揚刀盟’可以將其擊殺,按理說衙門的人應該先找四幫的麻煩,但這群人沆瀣一氣,擺明偏袒,他知道卻也沒有好辦法。

不過邵鳴謙拿準了只要‘揚刀盟’是在反擊就不怕官府的調查,畢竟這麼大的勢力官府也要忌憚三分,朝廷‘北川’用兵軍餉、兵員、裝備都還不足,一旦‘中州’再激起民變高括和馮丕輕則罷官重則掉腦袋,以前武經國可以一手遮天他們倒也不怕,現在卻不免要收斂許多。

真正令‘揚刀盟’擔憂的是雷鈞滅殺‘元戎幫’的事,此事追究起來‘揚刀盟’麻煩不小,但不冒這個險又不行,待‘元戎幫’的人養好了傷‘揚刀盟’又是以一對四的局面,所以對付‘元戎幫’叫手最狠的雷鈞去,殺了個雞犬不留,官府和四幫心知肚明。

奈何雷鈞一把火燒了個乾淨沒有留下證據,當今既缺乏狄仁傑那樣水準的捕快在政治上又不能隨便拿人提審,衙門即使知道沒有真憑實據也不敢公然派兵,話又說回來,‘中州’的那點官兵也拿不下‘揚刀盟’,要解決‘揚刀盟’還得經過朝廷派兵,那便要經皇上的手了,諒必他們也沒那個膽子,除此之外還要靠四幫等江湖門派的手段。

這一撥捕快問詢半天便即離去,這時山風更緊,夾雜著冰冷的雨滴灑將下來,滴在人頭上,臉上鑽入領口冰冷刺骨。

“有這一場雨擋著大概不會再有人來了吧。”邵鳴謙自言自語道。

“師兄!”梁榭沒有去睡,不僅是他‘揚刀盟’許多人都沒有睡,畢竟有一幫人來回折騰問話的搜查的想睡著並不容易。

“天氣是越來越冷了。”邵鳴謙又似自語道。

梁榭不知師兄的意思,附和道“是啊,前兩年即便在京城‘小雪’之前也沒有過這樣冷的天氣,更何況這還是在‘中州’。”

邵鳴謙伸手接了幾滴雨,頗有些憂心地道“今年雨水少莊稼長勢本就不好玉米已然歉收,哪曾想小麥剛起苗來便要經這一場凍雨看來今年種的冬小麥又要歉收了,朝廷和百姓的日子恐怕都不太好過。”

梁榭道“靠天吃飯本就時好時壞,或許明年秋天大豐收也不一定。”他不由得佩服師兄,天氣變化他先憂心的是嘉嫻的病會不會加重,其次便想著朋友養傷受到影響,自己上茅房也要痛苦許多,而師兄心懷百姓和朝廷,眼界要比自己高上不少。

邵鳴謙搖了搖頭道“不知道了,咱們師門與這裡的氣候差不多,以前在師門數九之前不穿棉衣也絲毫不覺得冷,等你二師姐出嫁後就再也沒有過那樣溫和的天氣了。”說到師門他似乎勾起了回憶。

“章羲,叫‘玄衣衛’的人別在山下守著了,都回來休息吧,這樣的天氣估計衙門的官爺是不會再來了。”

“盟主,這點寒冷‘玄衣衛’受得住。”

邵鳴謙道“辛苦是為了換取價值,而不是毫無意義的折磨,山上留兩個料敵守夜的兄弟就是了,其他人已然沒必要耗著了。”

“是。”章義應聲而去。

雨水越下越急,在山風裡飄搖,漸漸地凝成了細碎的雪粒,拂打著人的肌膚,冰寒生疼。

“記得那一天也是這樣的一個夜晚啊!”邵鳴謙自言自語道。

梁榭知道大師兄口中的那一天指的是哪一天,他依稀記得那一天。

那一天陽光明媚,那一夜雨雪交加,那一天有人歡天喜地,那一夜有人寸斷肝腸,那一天二師姐出閣,那一天大師兄迷茫,那一天新郎官歡聲笑語,那一夜新娘子片字皆無,那一天師兄弟祝賀打鬧,那一夜大師兄一語不。

‘月兒彎彎照九州,幾家歡樂幾家愁。幾家夫婦同羅帳,幾個飄零在外頭?’那一夜大師兄一襲單衫冒著雨雪獨自一人離開了師門,等到師父和師兄弟們送親回來之後看到的只有大師兄留下的一封書信,簡短而簡單,師父說大師兄沒有度量,沒有出息,沒有擔當,師弟們也都這樣認為。

當年的梁榭不理解,師弟們更不理解,在他們心中,只有轟轟烈烈,掙脫世俗,浪跡天涯,生死以之,不計任何後果的爭取才配叫做愛情,從不認為像大師兄二師姐那樣庸庸碌碌,平淡無奇,閒話家常,索然無味沒有經過任何考驗的感情能叫做愛情,他們認為那太過平凡,太過無趣,只有幾十年前受儒家禮教束縛的老古董才會喜歡,年輕人從不喜歡,尤其是現在的年輕人更不喜歡,不同於以前,這是一個新的時代,一個不同於以往的時代一個可以張狂的時代。

在這個時代裡,做買賣的可以比種地的牛,商人可以比朝廷有錢,官員可以比皇帝囂張,當官都是副業,做買賣才是正途;在這個時代裡,人人可以打兩句禪語,個個張口便是人生,農夫可以暢言天下,乞丐也曾指點江山,老翁裝著嫩,孩子假成熟,人們在倒掉山珍海味扔掉綾羅綢緞的同時指責著朝廷感概還是吃不飽飯的日子舒服,大多數人的日子都很好,好的有些閒閒著無事就要生非,就要扯淡;在這個時代裡,要求別人孔老才為標準,對待自己流氓也是性情,俠客助人收取一兩便被罵作畜生,豪強為盜越惡越是英雄。

全新的時代,無限生機的時代,全新的時代,奇葩扭曲的時代。或許是好日子過得久了沒事幹,或許是吃得飽了撐著了,總之,很......很奇特,梁榭也曾這般奇特,不過他還不夠奇特,他還想當大俠。

當那個費力不討好,當面得人稱讚背後被戳脊梁骨的大俠,所以他不被人看得起,邵鳴謙也不被人看得起,他不被人看得起的同時還看不起自己的大師兄,認為他懦弱,雖然他一直沒敢承認,但不承認不等於沒有,所以當邵鳴謙缺人、缺錢、缺幫手的時候師門沒有一個人去幫忙,所以後來當邵鳴謙成為一方巨擘的時候師門也沒有一個人去投靠。

或許他們和梁榭都懷著同樣的想法,畢竟當年的邵鳴謙平凡,木訥,呆板,內向還有些手笨,今天的邵鳴謙比當年強了太多,外向了太多,其實人還是那個人,不同的只是身份,所以當年的平凡變成了潛藏,當年的木訥變成了沉著,當年的呆板代表了堅持,當年的內向變成不屑爭辯,當年的手笨變成了大智若愚......。

他的確只是手笨,並不是腦子也笨,他慢一些,卻很有智慧,他的擔當不是做給別人看的,而是默默承擔,當年看不起他的人現在都遠不如他,在師門中或許只有一個人真正去了解過他,真正相信過他,那個人不是他的師父也不是梁榭這個師弟。

生命在幸福中抱怨,在前進中彷徨,掙扎、瞭望、希望、努力、索然無味、揮霍、指責,一切都在扯淡中不斷尋求新的東西,尋求新的突破,突破需要契機,需要努力,需要堅持,更需要運氣和偶然,有人的努力會像邵鳴謙一樣‘十年寒窗無人問,一旦成名天下知’,也有許多人會想前任九鼎鼎主一樣在機會面前隕落,這一切在生之前沒人知道,機會或許是機會,或許是陷阱,這些百姓不知道,官員不知道,皇帝也不知道。

突然,有一天人們變了,變得不再說人生,變得厭煩打禪語,變得開始嚮往俠客,變得突然又覺得孔子人還不錯,不像大家說的那麼迂腐,那麼噁心,那麼死板,大家變得又開始重新審視起規矩來了。

然後,忽然地,突然地,朝廷加徵了稅,然後打了一場仗——北伐,一場不得不打順理成章的仗,之所以說突然不是打的突然,而是敗的突然。

那一戰之後噩夢再次逼近了‘天芒朝’的百姓,那一戰之後‘北川’淪陷大半,那一戰主帥分兵冒進,令朝廷損失了十數萬精銳使得‘天芒朝’一日之內一落千丈,攻守易位,那一戰軍中狂人戰死,那一戰朝廷第一猛將中計被‘金騎’圍困鏖戰而死,那一戰朝廷最為精銳的三千精兵被援軍所坑,力戰而死,那一戰多少百姓流離失所,那一戰多少漢奸志得意滿。

那一戰是如此的驚魂,如此的突兀,如此的出人意料,更出人意料的是敵人的兵法大膽而鋒銳遠估計,最出人意料的是軍中兩大高手和‘六龍幫’隨軍三十多位一流高手以及一千名精英的死法——經過改良的‘絕嶺千峰大陣’。

‘絕嶺千峰大陣’是‘山宗’的拿手陣法之一,‘山宗’是‘大隅天城’中專門負責征戰、研武功和陣法的一宗,其執被稱作‘戰神’。這套陣法繁瑣複雜,威力極大,可反制高手的威壓剋制高手的功法,由於需要配合的人太多所以很少有人學的會,能學會並且改良的只有一人——御邊三十餘年敗盡‘北禍’、‘金騎’,戰必勝,攻必取,號稱本朝近百年來第一將軍的‘天柱大將軍’。

‘天柱大將軍’死了沒幾年,一個不起眼的聽都沒聽說過的部落便突然鑽了出來一統八大部落號稱‘金騎’建國‘天雄’,就像是從地下鑽出來一般,突兀地鑽了出來,強大的勢力,訓練有素的騎兵,精湛的兵法皆可稱為當世一流,在那一戰之前朝廷以為對手不過是隻貓,畢竟新興勢力能有多少底蘊,打過之後才知那隻貓已長大成為了虎,蓄謀已久,蟄伏已久的虎。

虎是刺客,溫順美麗的外表下隨時都有一顆暴起的心,虎是刺客,一個高手的武功或許會強過刺客,但當刺客亮出匕的那一刻高手已來不及拔劍,那一戰‘天芒朝’便是那個高手,一個自以為勝券在握的高手,當一個人自以為一件事十拿九穩的時候,其實往往是最可怕的時候,可怕之處在於他根本不知道威脅在哪,於是‘天芒朝’敗了。

那一戰後朝廷就像掙脫了車軸的車輪,從此不受車轅車軸的牽引,‘一騎絕塵’而去,越跑越遠。‘北川’淪陷,朝中大臣整日爭吵彈劾,皇帝氣病,百姓恐慌,咒罵,‘大隅天城’屢遭質疑,內部混亂不堪,買賣更是一落千丈。

那一年邵鳴謙還在被人追殺數次險些身死,梁榭記得那一年嘉嫻病的十分厲害,他整日東奔西跑卻毫無辦法,淒涼和無助一直跟隨,從未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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