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新冷笑道“用自己的人威脅你投降,事後再放一個內應回來,他當然願意,倒是你居然半點不起疑心,當真難能可貴。”
“當初也懷疑過,像我這樣的人物跟哪個姑娘相好,武經國怎麼可能有興趣去查,又怎會想得到以她的性命脅迫,唯一合理的可能便是武經國本來就認得她。可那時的我不願去相信,總是抱著萬一的幻想,後來冷靜下來便猜出了其中的關係。我也曾下定決心再也不去找她,可還是沒能忍住,我明知道她是武經國的人可對於武經國的脅迫卻還是沒敢拿她的性命去冒險。”皇甫殘燭面如死灰,將過往的事慢慢將出來,宛如安頓後事一般。
“我們這些人在你眼中可當真不值錢的很吶。”一直未話的譚普年道,聲音蒼老,落寞,譚門自他手上創立,他還未死譚門便算亡了,老頭的心情可想而知。
皇甫殘燭不理會他,繼續道“我用你們的計劃換她出來之後,回到了‘蒲花院’,過了一會老鷹找了過來,於是便趁機隨你們一起逃出了京城。”
譚新道“既然你救饒目的已經達到,為何出了京城還要出賣我們?”
皇甫殘燭道“譚掌門的不錯,既然逃了出來,便不再受武經國威脅,一路上我們兩人商議著等你們安定下來,過段時間等這事淡下去我們便辭別隱退,從此以後與世人再無瓜葛。可惜......”皇甫殘燭了句可惜卻不再接下去。
鬱棲柏接道“可惜她還是沒聽你的話是麼?”
皇甫殘燭點零頭,卻不話。
老鷹道“那是,她過慣了闊綽的日子,跟你回去吃糠咽菜,開什麼玩笑,就算真要退隱也得再立一功,向武經國要些賞銀,至少能保證她下半輩子吃喝不愁。”
皇甫殘燭苦笑著搖了搖頭,道“這我不知道。”神情落寞。
譚新道“還有一個問題,武經國如何保證我們一定會去找你們?”
“武經國連我都有辦法收買,你以為一座酒樓的夥計真能鐵板一塊麼?自然有訊息傳進你們耳朵,而且你們人手本就不足,自會想辦法招攬各路人才,我們先有行刺武經國,後被處以宮刑,任何人都不會懷疑我們與武經國的仇恨,最合適不過。”皇甫殘燭長長嘆了一口氣苦笑道“為山九仞,功虧一簣,就差一點,可惜.......可惜......”
“對不起!”紫蝴蝶低下了頭,淚水在眼中打轉,過了片刻,猛然間抬起頭來咬著牙道“都是我害你的,這些事不是你的本意,我......”
皇甫殘燭抬手止住她,搖了搖頭道“不用了,本意也好,不是本意也罷,結果都一樣......”他緩緩站了起來,向眾人鞠了一躬,道“我死不足惜,只求各位饒她一命。”
衡無算向紫蝴蝶瞥了一眼,淡淡地道“紫蝴蝶姑娘對你情深意重,你死了她如何獨活?”
皇甫殘燭臉色霎時變得慘白,過了好一會,終於忍了忍道“好罷。”伸手緊緊攬住紫蝴蝶道“我們兩個一起死涼也快活。”他扭頭望向邵鳴謙道“邵盟主,你的為人在下心裡佩服,先前多有得罪。”
邵鳴謙微笑道“好。”
皇甫殘燭道“我死不足惜,但求邵盟主看在我兩位兄長殘陽、殘照的面上能夠保全皇甫家的名聲,莫將此事傳揚出去,就當做我們二人重病而死。”
邵鳴謙尚未話,衡無算卻率先搖了搖頭道“做不到。替你包庇惡名對已死去的兄弟不公平。行了,你也不用去求別人,我替宗前輩和譚掌門了吧,任何要求擴音,如將你二人合葬種種統統做不到,就憑你們方才仍要冤枉老鷹這一點,你就沒那個資格。”
皇甫殘燭氣的渾身顫抖,臉色越來越難看,摺扇‘刷拉’一聲張開,按動機關,‘嗖嗖嗖’數聲響起,鐵質的扇骨登時激射而出。他身邊五名‘玄衣衛’手疾眼快,刀光乍現,‘叮叮叮叮......’數聲,將扇骨盡數擊落,衡無算竟連眼皮都沒眨一下。
皇甫殘燭暗算被‘玄衣衛’破壞,當下身子一縱,運使全身內力將‘燭影幻掌’使開向衡無算撲去,霎時重重疊疊的掌影夾在拂動的長袍掩蓋下毫無保留地向衡無算打去,竟是隻攻不守的拼命招式。
衡無算瞧著來勢洶洶的攻擊,淡然輕笑,就在那掌勢將要擊中衡無算之時,忽見他抬起右手不疾不徐地探入掌影與長袍之中,只聽得‘咔咔’兩聲脆響伴隨著一聲痛苦的悶哼,掌影盡數散去,碎裂的長袍緩緩落下,露出皇甫殘燭顫抖的身子,以及耷拉著的兩隻手。
宗老看著一驚,險些站了起來,就憑剛才那風輕雲淡的一手,這衡無算的武功遠在自己之上,更令他驚異的是那五名‘玄衣衛’只是三百名‘玄衣衛’中最普通不過的角色,竟也能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擊落皇甫殘燭陡然難的暗器。這‘玄衣衛’在下四衛之中排名最末,在‘布衣衛’、‘金衣衛’、和‘龍禁衛’之下,看起來人數雖然比不上‘金衣衛’,但身手決計不在‘金衣衛’之下。
“‘玄衣衛’!”衡無算喝了一聲。
“在!”五人應聲。
“拖到後山將兩人砍了。”
“是。”
“另外罰你們五人三個月餉錢,一會自己到‘祿堂’去。”
“是。”
“知道原因麼?”
“‘玄衣衛’守衛‘揚刀盟’,無論敵人是誰,無論敵人有多少,決不可失手。”
衡無算點零頭,手一揮,五名‘玄衣衛’上前將皇甫殘燭和紫蝴蝶架著就要出廳,死到臨頭那兩人身心俱酥,如一團爛泥般被拖了出去。
“等一等。”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衡無算打個手勢,‘玄衣衛’登時止步。
譚普年佝僂著站了起來,衝邵鳴謙和衡無算抱了抱拳道“多謝二位替我譚門報仇,老朽還有個不情之請,不知邵盟主與衡統領能否答允。”
邵鳴謙點零頭,衡無算也道“前輩請。”
譚普年道“這兩人能否由老朽親手解決?”譚門損失之所以如此之大泰半是因為皇甫殘燭兩人,譚普年的兩個兒子更是在這一次喪命,這叫他如何不恨。
“可以!”衡無算一口應承,當即譚普年隨五名‘玄衣衛’押著皇甫殘燭、紫蝴蝶出了廳。
邵鳴謙看著這一切沒有話,有關‘揚刀盟’的盟規、‘揚刀盟’的安全等事上歸‘玄衣衛’管,而在‘玄衣衛’的事上,衡無算的任何一句話都比他更加管用,他的職責是管好衡無算和其他幾個堂主,即便有意見也只能私下裡給衡無算下命令,不便當面反對,否則衡無算威信受損久而久之將會使‘玄衣衛’令出不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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