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悄然爬上樹梢。
它已不再是彎月,而是有了些許圓潤。
這樣的月,總讓人感到很舒服。
既沒有像鐮刀般尖銳,也沒有滿月的壓迫感。
它的光,如凝脂,純潔且剔透。
然,月下的人,卻又比月光還要皎潔。
在灑滿清輝的泉水中,臂展光華,身姿如玉。
安靜的月,安靜的人,就好似本就一體,縱使有天地之別,也有著說不出得神聖。
她是一個不屬於人間的女子,在清淺粼波無意蕩起下,彷彿置身於仙境,全然忘卻了人間疾苦。
清融月色,人比月美。
可,美麗的人,卻沒有美麗的心情。
因為,此情此景已別於往日往昔。
無法找到昔年的快樂,更無法體會到之前的暢快淋漓。
甚至,泉水也無了當年的暖意,亦不再暖入人心。
再美麗的女人,也只是一個女人。
但凡是女人,都習慣沉寂過往。
她們倒不是走不出,無法前行。
而是,常會拿過往來做比較,只要有一絲不對,她們就會覺得哪哪都不對了。
或許,這樣的她們會讓人覺得善變、敏感。
但,她們也是全憑著過往所總結的經驗,才成為了現下的自己。
冷溶月,也不例外。
——痛,不會白痛;教訓,也會銘記。她會避免再犯,避免相似的情景再次生,更會選擇遠離。
如果說,冷溶月和其他女子有什麼不同的話,應該是她有著一份成熟與通透。
她曾逃避過,在極其敏感下,在感到全是針對下,她固執地選擇了跳崖。
那是海外錫蘭國,王居屋宇側面的山崖,也可能崖頂有塊佛腳印的窪潭,應是接受過佛法,才使得她能夠化險為夷,被海煞及同伴所救。
她也曾為此喝了個酩酊大醉,甚至做出了要與殤沫分離的最壞打算。
後來,在次次思量與磨難中,她也逐漸現,這世上最不負責任的行為,恰是逃避。
逃避,也是這世間最無用、最懦弱的做法。
所以,在避免種種不安與重複的經歷下,她懂得了解決,懂得了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