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男人在下重誓前,也必然會有一番自我領悟。
至於,這個領悟是對是錯,無人知曉,但,這個領悟定然會成為他們往後追尋的宗旨,銘於心骨。
如果說,男人都是自以為是的,想來沒人會否認。
顧遙峰與顧暖雨也正因他們的自以為是,決定了他們當下的處境。
私下早已匯合的兩人,卻始終未在冷溶月身前出現。
他們自認為是守護冷溶月的最後一道關卡,只要有他們在,冷溶月就必能無恙。
——既是最後一道關卡,就不能現身於明面,所以,他們雖也到了漠北,找到了北伐大軍的行跡,卻一直躲藏了起來,甚至連“夜鶯暗衛”都覺察不到。
要說這世間熟人捅刀子難防,那“夜鶯暗衛”更是難防他們二位,可謂是真正做到了蹤跡無形,氣息無露。
只是傻傻地跟隨,遠遠地遙望,還始終認為自己的決策之高明,手段之老辣。
然,別人騎馬,他們徒步;別人乘坐龍輦,他們還是徒步。
從應天到漠北,又從漠北到京師,天知道有多遠,他們兩人就算武功凡,絕頂到了極點,也經不住這般長途跋涉,徒步追趕啊。
但,男人還有一個好處,那便是既定目標,就是終身目標,他們不但不氣壘、不放棄,還經常相互鼓勵。
或許,一個人是孤獨的,兩個好基友在一起就很難有孤獨的時候了。
這裡面的因素很多,有暗自較勁、不服輸,還有彼此依靠、取暖的成分,那簡直是根本就不需要女人的存在,也能過得好好的,且還樂此不疲。
現在,顧遙峰已連下嚥了三口唾沫,張開了雙臂,用渴求的小眼神仰望著碧海藍天。
他需要一場大雨的來臨,他也似有似無地微張了數次嘴,用嘴感受著暴風雨的到來。
起初,他做這個舉動時,顧暖雨斜瞥的眸光中還充滿著不屑與鄙視,但,現下的顧暖雨彷彿也能理解他這個同姓不同母的兄弟的舉動了。
顧暖雨的武功本就高出顧遙峰許多,可在顧暖雨都難以支撐的情況下,他顧遙峰還能張嘴等雨,是不是已經算是很優秀了呢?
——顧暖雨不得不這樣想,也不得不以這個理由佩服起自己交了個具備絕對實力的兄弟!
“再忍忍,我們馬上就要到京師了…”
顧暖雨安慰一語,卻也不禁東張西望了起來。
“這一路上我們走過了七百五十四家饅頭鋪,一百九十一家酒樓,都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用盡全力去吸著飯菜的香氣,哪怕只是停留幾刻,我們兩兄弟也不至於如此啊…”
“我早就與你說過,不能讓溶月離開我們兩人的視線,可能就在這幾刻間,溶月就有可能出現危險,我們本就離溶月有一段距離,倘若再脫離了視線,我們根本來不及營救...”顧暖雨也嚥了一下唾沫,“我們只要再忍忍,就能完成此次的使命了。只要溶月無事,那無論是塵縈還是晚晴都會無事,也都會開心的。”
“對!”顧遙峰突然握緊了拳頭,舉在胸前,振奮道“這一次,我絕不會再讓自己出錯,必要看好溶月!”
說完這句話,他便有蜷縮身子的舉動,如洩了氣的皮球,軟綿綿的,“你說溶月在龍輦中應該有好吃好喝的美味佳餚吧?不知那朱棣平日裡都喝什麼酒,有沒有我們“繡芙蓉”的“芙蓉醉”香啊?”
“有朱棣在側,溶月應不會比我們好過。”顧暖雨,說,“根據這一路的觀察,溶月應是已擒住了朱棣,將其捆綁了起來。不過,這也是極其危險的做法,隨時都有可能被人現,丟掉性命。”
顧遙峰緩緩凝向顧暖雨,道“應該不會吧?我見龍輦中服侍的太監進進出出的,三餐從未少過,還經常往裡送果蔬和御酒呢。”
顧暖雨,沉聲道“這便就是我們溶月的高妙之處了,普天之下能讓朱棣服服帖帖的人,應該也只有我們的溶月了。”
他突又緩嘆道“只是,楊榮與金幼孜等人曾進入過龍輦,這些大臣都對朱棣忠心耿耿,也會全力護好朱棣的。我有種感覺,朱棣一定是想到了什麼辦法,在威脅著溶月…不然,龍輦中又怎會一直相安無事呢?”
顧遙峰,立即道“這不大可能吧?“夜鶯暗衛”就護衛在龍輦周圍,還有那金忠所率的黑羽騎在側。這一路上,無論是殤沫,還是柳韻錦都進進出出過龍輦多次,溶月也曾站在龍輦邊命“夜鶯暗衛”放飛過多次鷹隼和信鴿,再說,‘天翱門’的梅蘭竹菊也不是吃素的啊…”
顧暖雨,道“這也正是我們還未出手的原因。若非如此,我們也早該出手了。就目前而言,最好的結果是溶月和朱棣達成了某種協議,這樣的話她們兩人也都能平平安安地到達京師了...至於,到達京師後,會出現何種情況,到時我們再隨機應變吧...”
顯然,他們兩人並不知曉朱棣已死的訊息。
很難想象,他們在得知真相後,又會是何種神情與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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