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高高躍起,縱身弓腿,側槍前刺,在刺空後,又藉著槍頭觸地之力,旋身而上,飛槍而出。
“好個“銀蛇吐信”“飛龍在天”...”殤沫連躲兩招後,已無法穩住身子,導致左腳一崴,踉蹌倒地。
他雖側臥在地,卻也不得不急回頭,不敢有絲毫懈怠。
片刻間,他便已側抬起了“蒼瓊劍”,準備迎接下一槍的到來。
可,在他抬起“蒼瓊劍”之刻,也是凝固“蒼瓊劍”之時。
因為,年輕將軍跨步挑起插在地上的銀槍後,竟赫然轉身,背槍而去。
此情此景,殤沫已怔,死死地怔住了。
——從他行走江湖以來從未見過如此怪異之人,更何況,這年輕將軍明明佔得上峰,取下了先機,居然…就這樣…不打了…
於是,殤沫在牙齒一緊間,叫停了年輕將軍。
雖然,他只“喂”了一聲,但,其中已不知蘊含了多少憤怒與不甘。
“你怎麼不打了?明明打得好好的,為什麼要放棄?”
年輕將軍沒有回頭,亦沒有回話。
沒人知道他此刻是何種神情,也沒人知道此時他在想些什麼。
“你作為一位將軍,在面對突闖城關之人,竟如此心慈手軟,到底是你有好生之德,還是不屑再與我交手了?”
在連出兩語,皆未得到回應下,殤沫就要將第三語脫口而出。
不料,年輕將軍竟在這時,回了四個字,四個足以忽略的字,“沒意義了。”
“沒意義了”——這不但是一句簡單幹脆的話,也是一句倍感滄桑,無盡淒涼的話。
殤沫實在想不通,眼前的年輕將軍為何能出如此聲音,更想不通,年輕將軍怎會如此回答...
——他的聲音,好似吞過火炭,好似被灌過鐵鏽,更彷彿被無數刀片割裂過一樣,沙啞、沉重、生硬,話音中亦有些許迴盪感,就正如在用腹語在說話。
扶牆站起的殤沫,收了“蒼瓊劍”,又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抬眼道“你為何要說‘沒意義了’?你的聲音又是怎麼回事?”
年輕將軍又默不作聲。
殤沫向前走了幾步,又道“倘若,你與我繼續打下去,我未必能贏你。”
“不。”年輕將軍,突然道“繼續打下去...我必輸無疑。”
殤沫瞬間皺眉,“為何?”
年輕將軍,回道“因為,你已上得城樓;也因為我已使出了全部招式。”
殤沫自是懂得他這句話的含義,在他未立身城牆之刻,就必須要屏住呼吸去施展輕功。
隨後,在他雙腳觸到城頭之時,又突遭凌厲的銀槍連連刺擊,就算他有短暫換氣的機會,也要先去躲開那些猛烈的招式。
說直白一點,就是他根本沒機會去凝聚真氣,在無法凝聚真氣的情況下,每招每式的對抗都是真刀真槍,年輕將軍靠的是氣力與勢頭,殤沫就只能靠身體的靈巧了。
至於,年輕將軍是否已使出了全部招式,殤沫是有些存疑的。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方才這位年輕將軍一共出了二十二槍,但,這二十二槍都是常規槍法,往往最致命的槍招也是一擊‘回馬槍’。
想到這裡的殤沫,已不敢再向前。
因為,從年輕將軍背對而立,橫槍在側的姿態來看,他那一擊‘回馬槍’隨時都有可能使出,達到出其不意攻其不備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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