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又能怎樣呢?
她依舊是那個敢愛敢恨的楚姍姍,要愛就拼命,要恨就取命。
——這世間,又有幾人敢與她玩命?又有幾人不懼怕玩命之人…
——或許,能夠活成她這樣,才是真正的坦蕩吧…
良久後,冷溶月漸直上身,雙手滑落至楚姍姍的臂膀,“你是不是該回去了?”
她的眸中滿是關切,話音中也帶滿著無奈與不捨。
“不用,”楚姍姍,說,“這一整夜,阿魯臺可能都不會來尋我…”
冷溶月,怔道“為何?”
楚姍姍都嘴一笑,“男人在心情不好時,很容易喝醉。倘若,在心情不好時,又有位足能給他溫暖的女子在,那麼,男人也只會一醉不復醒了。”
冷溶月,笑道“看來,你真的很瞭解男人。”
楚姍姍,道“我的確瞭解些男人,但,我卻始終猜不透你。”
冷溶月“哦”了一聲,調皮道“是何事,讓你猜不透呢?”
楚姍姍側身望月,道“你不覺得草原上的月亮,比別處的更大更圓嗎?”
冷溶月,道“更大更圓的月亮,或許並不是我們喜歡的月亮。”
楚姍姍,道“也正因如此,我才猜不透你,張仲並不是你身邊最親近的人,而你卻選擇讓他冒充韃靼王室的王子也先土幹。你就不怕他一旦得勢,就翻臉無情嗎?”
冷溶月,微微一笑,“你是怕我將來掌控不了他?”
楚姍姍,道“我們要扶持的人,至少是一個愚忠之人,只有愚忠的人才更可靠些。看眼下局勢,朱棣也應該快北上了,此時,你若想換人還來得及…”
冷溶月沉寂了片刻,抬臂輕攬起月色,“你大概是覺得秦泰更合適些…因為,他是第一個隨我離開邊境衛所的,也是沒有一絲猶豫的…”
楚姍姍,微聲道“難道不是嗎?據我所知,張仲是後來才找上你的,無論他是否真心投靠,沒在第一時間選擇隨你離去,就說明他是在權衡利弊後,才找上的你。”
冷溶月,緩緩道“這不能說明什麼,我和秦泰本就更熟悉些,他們兩人也沒有任何可比性。相對而言,我更欣賞張仲,因為他和我並無私交,卻還是選擇相信我,這一點已屬難得。”
“你可能不知道,我初到衛所時,秦泰正被一位勾欄瓦舍中的女人迷得暈頭轉向,他是一個重情義的男子,可往往重情義的男人都容易猶豫不決,這種性格根本不利於立身朝堂,更何況,他本身也不願進入朝堂,”她接著說,“在這個世上,想要完全掌控一個人,是幾乎不可能的。張仲身上有著一份少有的正氣,也更直來直去些。作為武將,他這種性格也是再合適不過的了,看起來傻里傻氣的,卻更容易被朱棣偏愛,沒有任何一個帝王會喜歡心機深沉的武將,而朱棣更甚之。”
楚姍姍沉思了片刻,道“這樣說來,張仲至少不會是一個恩將仇報的人…”
冷溶月“噗嗤”一聲大笑了起來,“恩將仇報?他應該沒機會恩將仇報吧。還有,選他冒充韃靼王子,總比選關塵好吧…”
楚姍姍,一臉詫異道“關塵?這又和關塵有什麼關係?”
冷溶月,嘆道“哎...其實吧,在之前我答應過關塵要給他榮華富貴和顯耀的身份,這也是他說出“極樂天尊”秘密的條件…可,後來我越想越不對勁,關塵本就在韃靼經營多年,萬一他想破壞我的計劃,進可投靠朱棣,退可支援阿魯臺,這樣的話,我就被動了,我也不放心讓一千多名錦衣衛弟兄跟著他…”
楚姍姍聞言,一臉嫌棄道“算了算了算了,還是張仲吧…提起那個關塵,我渾身都起雞皮疙瘩,實乃陰險狡詐之徒。”
冷溶月,說“不過,我答應過關塵的事總要做到,他現在應該已和張仲匯合了吧…”
“什麼?”楚姍姍幾乎跳了起來,驚呼道,“你就不怕關塵過去後,殺掉張仲取而代之?”
冷溶月含笑搖頭,“不會。因為,張仲所率領的一千多名錦衣衛,都是昔日的舊部。縱使關塵想取而代之,那些錦衣衛也不會認他為主,更何況,我讓他過去做張仲的副將,已是最高的職位了,在沒有得到朱棣招撫前,他也絕不會輕舉妄動的。”
楚姍姍凝思,一字一字道“你這步棋走得秒啊…那關塵空有副將之職,卻無副將的威望,他也只能處處小心,走一步看一步了…”
“想必,他還會護好張仲的安全,畢竟,張仲可關乎著他的錦繡前程呢…”她接著說,“好,不愧是我們家的溶月,真是舉世無雙、算無遺策啊...”
“哈哈哈~”
“哈哈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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