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然的屋內,並不能阻隔掉窗外的吵雜。
大開的窗,無風。
暖暖的陽,卻如閣外言語中的關懷一般,讓人舒服。
關懷中沒有殷切,確切地說只是打了聲招呼後,又隨口問候了幾句。
也正是這問候,讓人覺得被重視,也讓人倍感舒心。
這大概就是世間的美好,熟悉與不熟悉間,總能記得某些人的面孔,和與某些人相關的小事。
大事,之所以不會被人牢記,並不是因為記不住,而是,無力提起。
平凡的人們,就是這樣,他們有自掃門前雪的時候,也會有感到孤寂,想要說說話,關心一下他人之刻。
只不過,通常一些大事對於他們而言,實在太重,也實在束手無策,只能幹看著...
所以,他們除了附上同情、憐憫外,便只能閉口不談。
這好似也成了不必言說的秘密,也免得在隻言片語間冷場,他們亦祈禱著某些所謂的大事,不要生在自己身上。
然,窗外的一切聲響,對於依然坐在地上的晚晴而言,並不是一件好事。
因為,正常的人聲與人流,也在告知著她,孤立無援的現狀。
至於,原本那些伺機而動的極樂天尊門徒,鬼知道遇到了何事,現在去了何處。
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也一點一點地滲透著她整個身子。
但,她還是鼓足了勇氣,咬緊了牙關,怔怔地看向顧暖雨。
她沒有立即開口,像是在醞釀著某種情緒。
她的眸光也在漸漸變冷,正氣有肅殺,倔強有不屈,“我不答應。”
她的話短而乾脆,卻又不急不慢,字字千斤。
顧暖雨澹笑,滿目痴戀地澹笑著…
他年少成名,在江湖中屹立多年而不倒,從不缺少佳人追捧,奇女愛戀。
他也有過沾染花色的衝動,亦有過放浪不羈的行為,卻終是難擇一人,廝守終生。
他是一個男人,再正常不過的男人。
但,每當他遇到好女子時,都不想拖累;遇到壞女子時,又常常不屑一顧。
他在心中也有著一個標準,這標準也是他思前想後的輪廓,那大概也只能是如冷溶月一般的女子了。
不因任何,只因冷溶月有足夠的能力保護自己,也有足夠的智慧保全她人。
這或許,便就不會有所謂的拖累,也不會有所謂的致命點。
——對,致命點。
他一直都認為女子會成為他的致命點。
像他這樣的男人,囂張慣了,隨性慣了,得罪他人也自然成了家常便飯。
他可以為與他相伴的女子而死,但,他卻不想與他相伴的女子因他而死。
關於這個問題,他也曾諮詢過冷溶月。
他一向很看重冷溶月的答桉,也更看重冷溶月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