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遺名在他的面前,的確是一個晚輩;一個晚輩即使有通天的本領,在武林前輩面前,也是會自矮半截的。
殤沫也在這時,露出了匪夷所思的神情,他實在想不明白,普天之下除了故遺名外,誰還敢和‘滅影門’做對,“不是故遺名,那會是誰...”
他的聲音很弱,弱到毫無底氣,毫無力氣。
宋天長凝視了他片刻,又緩緩道“我雖不會相信一個晚輩做出的承諾,但,我還是會去相信兩個,甚至三個晚輩,同時做出的承諾的...”
宋天長說到這裡,驟然停下了言語,臉上乍現出了驚慌,勐然朝廳外跑動了兩步。
他並沒有走出身處的大廳中,而是立足在廳門處,失神地望著故府府門...
殤沫也在第一時間湊上,他除了好奇宋天長的這一舉動外,也想看看宋天長到底在看什麼。
故府府門蕭素,沒有落葉,亦沒有人煙。
只是,在淒冷的寒風下,府前劇烈搖擺的紅燈籠,偶然間掠過一絲紅圈,這一絲紅圈是能夠從府內看到的。
也在這時,殤沫再去看宋天長的神情,也使得殤沫的身子頓然一顫,冰冷到了骨子裡...
那是充滿了絕望的神情,那亦是如死人般萬念俱灰的神情...
——宋天長到底在看什麼?
——或許,宋天長到底在等什麼?
殤沫不得而知,他原本以為故遺名是理所應當的幕後主使,但,現下看來,整件事情已變得複雜重重。
他想向宋天長再次問,可,沒等他開口,宋天長已萬般死寂道“今晚,我可以離開這裡嗎?帶著跟隨我前來的那兩個道童,一起離開這裡...”
殤沫立即回答“當然。”
“好,”宋天長緩緩側身,看向殤沫,“我會記下,今晚讓我全身而退的人是你的。”
話落,他已跨出了大廳門檻,初涵影也將在故府廂房內歇息的兩位道童帶了出來。
他分望了一眼安然無恙的兩個道童後,又赫然轉身,道“對了,你叫什麼?你是秦樓客,還是顧暖雨?”
殤沫搖了搖頭,“都不是。我叫葉還——葉離顏,是‘十三劍閣’葉歸老前輩的後人。”
“葉歸?一手十三式‘掃葉劍法’的葉歸?”
殤沫微笑地點了點頭。
“好,好,好,”宋天長也笑了起來,那是一種溫馨至極的笑,“葉歸能有你這樣的後人存世,理當欣慰,理當欣慰啊...”
殤沫沒有再言,因為,宋天長已帶著兩個道童走出了故府,消失在了淒冷的夜幕中...
...
回到廳內的殤沫,除了心頭覆滿著疑惑,情緒也倍加低沉。
他的整個身體,也如同被籠罩在了一場巨大且無法阻止的陰謀中。
可怕的是,這場陰謀沒有源頭,亦沒有終點。
就好似只能去承受,被當做玩偶般任人擺佈著一樣。
當一個人想不明白一件事,且思維被困入死角後,最好的辦法便是不去想它。
阿棠深知這一點,亦知曉殤沫是一個只要遇到事情,就必須要去想明白、想通透的人,這樣的人,也通常是最痛苦,最煎熬的。
——內耗,又豈能不是這世上最傷身的一件事?
於是,他走到殤沫身旁,痴迷帶笑地坐了下來,“嘿嘿,門主,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在這種情況下,他也只能用另一件事,去轉移殤沫的思維了。
當,殤沫側臉看向他時,他又笑道“我想到了一門生意,一門一本萬利的生意,這門生意一旦得到門主你的應允,那日後,我們故府的府門不但不會再被人砍破,還能為我們帶來萬貫家財呢。”
殤沫,澹澹道“可,我們並不缺錢財。”
“我缺啊,”阿棠急促道“府內自然不缺錢財,但,我也總不能花府內的錢吧?”
殤沫,道“你是我兄弟,也自然算是‘滅影門’的人,你花府內的錢財,也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阿棠,回道“門主是知道我的,我通常只花自己的銀子的...”
“那好吧,你既算是府內的人,在這府上你想做什麼,便就做什麼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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