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事,總是事與願違的。
往往越擔心什麼,就會越來什麼。
‘鐵劍門’震魄的出現,秦樓客雖震驚,但,也無法阻擋他的血性。
在他看來,無論是誰,只要前來挑釁故府,並出了手,都是在欺辱初涵影。
他是個十分通透的人,通透的人也通常會被人所誤解。
因為,之所以通透,並不是想得多,見識得廣,而是,更明白自身存活的意義。
——他只想守好初涵影一人。
倘若,初涵影因‘鐵劍門’震魄,而退縮,那麼,只會迎來更加兇勐的報復。
在黑衣人出手的那一刻,他已然騰身阻止,阻止的方式也是最直接的,那便是讓對方變成一個死人。
在往後的日子裡,也果然不出初涵影所料,6續前來故府挑釁之人,越厲害。
甚至,還牽連出了早已隱退多年的成名人物。
這些人物不但有頗高的江湖資歷,亦有著鼎盛的江湖威望。
連日來,秦樓客也從一招制服對方,變成十招、百招。
直到正月十八,初涵影才將這幾日生的事情告訴殤沫,在她看來,秦樓客也快頂不住了。
任誰,都是頂不住連番好手,不斷前來挑釁的。
然,殤沫在得知這些後,反倒覺得這可能是一場巨大的陰謀。
一個說不出原由,就是感覺是陰謀的陰謀。
在他看來,至少,有一件事是可以確定的,那便是應天府北鎮撫司已經倒戈。
從大年除夕夜到今日,這麼多江湖人物能夠出現在應天府內,本就是一件不尋常的事情。
更何況,這些江湖人物也並不是簡單的小嘍囉、小混混。
細想一下,北鎮撫司內的錦衣衛們是不可能察覺不到這些異常的,秦樓客從那裡打探不到任何訊息,本身也是有問題的。
在冷溶月不在故府的期間,北鎮撫司不受故府的調派,不為故府做事,好似也理所應當。
畢竟,錦衣衛是紀綱的錦衣衛,冷溶月也只是靠著紀綱的關係,才能將錦衣衛為己用的。
於是,整個重點,又回到了初涵影所說的‘男人不能知道的事’上了。
無論‘男人不能知道的事’是何事,只要能夠找到冷溶月,那麼,就可以從錦衣衛的口中得到有用的資訊來。
可惜的是,‘男人不能知道的事’也定是冷溶月不想被人知道的事,殤沫也自是不可能找到她的。
現在,殤沫已經在回故府的路上了,阿棠與初涵影緊隨在他的左右。
回到故府後,將會生什麼事,其實他一點都不在意。
他唯一期待的,便是做了‘滅影門’真正的門主後,能夠得知關於冷溶月的蛛絲馬跡。
故府,畢竟是冷溶月的家,家裡也總能收到遊子的訊息的。
此刻,他的眼前就是冷溶月視為家的故府,卻也變得有些陌生了起來。
這陌生,並不是人,而是門前的聲勢與氛圍。
顧暖雨、顧遙峰、秦樓客在內的府內最巔峰的高手,在看到他後,均已跪了下來。
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武林至尊的權威。
這是一種震天動地、山河迴盪的威嚴。
這威嚴,也讓他身旁的阿棠為之一震,不得不側身也跪了下。
現下,沒有兄弟、沒有朋友可言,只有至高的權力,與一覽眾山小的空洞感。
——彷徨的空洞感,不知所措的空洞感,卻又是真真切切、肉眼可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