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番言語,訴盡了千百迴腸,百態人生。
殤沫想不明白的事情,還有很多。
這世上,也總是會有一些,暫時想不明白的人或事。
無論何時都彷彿迷霧般得纏繞在心頭。
這揪心的滋味,不分年齡,亦不分男女。
對於第四次下西洋,是不是早就在一些人的謀劃之中,鄭和與王景弘也已不想再深究。
他們畢竟是奉詔出海,在這海外異國,又要如何去深究呢?
在他們看來,好好計劃一下此次出海的航線,或許才是現下他們最該做的事情。
至少,是不能完全按照第三次下西洋的航線再走一遍的。
這樣,不但會毫無建樹,且也會白白消耗著每日巨大的開銷。
可,若想規劃出更遠的航線,除了他們手中的地圖外,更卻缺不了他人的指引。
這指引,或許是能夠說出一些國度的存在,也或許是本就有的具體航線。
眼下,錫蘭國也在上次一戰後,完全變了樣。
一個由賢者治理的國家,不敢說會有多好,但絕不會輕易再展開殺戮。
能否從賢者的口中,得到一些有助於他們規劃此次航線的資訊,則是鄭和現下迫切想要去嘗試的。
恰在此時,鄭和與殤沫也停下言語,只因王景弘已迎上了兩位錫蘭國的侍女。
侍女自是傳信而來。
至於,傳得是什麼內容的信,遠處已漸顯出了答案。
錫蘭國王駕從遠而至,王駕周邊雖有守衛,也不過百人。
更多的則是康提王宮內的侍女與僕人。
新任國王‘邪把乃耶’從象身王座之上,下得身來。
這位錫蘭國的賢者,甚是禮貌的將左掌附在胸膛,手背朝外,向著鄭和躬身一揖。
滿是謙遜與和善。
隨行的錫蘭國通事,也在第一時間跨前兩步,展露迎姿,“來自大明天朝的鄭和大人,您是我們最尊敬的客人,我王感謝大明的皇帝陛下能夠下詔使得我王即位,眾位還請先在康提王宮內,那裡已備好了酒宴。”
隨後,鄭和對著‘邪把乃耶’點了點頭,‘邪把乃耶’微笑回應。
王景弘,隨即道“好,我們這便前去。”
得到王景弘答應赴宴的回覆後,‘邪把乃耶’的笑容已更燦,他沒有再登上象身王座,而是展臂朝鄭和直面走來。
他緊握住鄭和的手,與其並肩,朝康提走去。
“你們也一同前去吧,”王景弘回眸看了一眼暮雲煙,“我們在此不會停留太久,最多修養幾天後,便會繼續起航的。”
暮雲煙搖了搖頭,“不了,我們已在這裡習慣了吃著自己烤得魚,住著自己搭建的房屋了。到了那康提王宮反倒會有所不適。”
王景弘,緩嘆道“想來這段日子,你們也是吃了不少苦頭,也罷,也罷,你們留下來也好,也能收拾一下行囊,我們終是要一同回到大明的國土上的。”
“苦頭...”暮雲煙頓了頓,“比吃苦頭還要辛苦的是身心,逐漸絕望的身心。不過,我們也終是將景弘兄你給等來了。”
王景弘意味深長地點了點頭,“嗯,這次我絕不會再把你們落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