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終是登上了淺灘中的‘飛魚帆舟’,這艘世上象徵著殺伐決斷的權利帆舟。
她選擇離去,無聲的離去…
這一幕下,殤沫已急了,他已不得不急,沒有人能在這種情況下,還去奢求一份淡定,更何況他本就是個血氣方剛的少年。
縱身飛躍,浪濤起。
他還是被擋在了海浪之下,海煞率領的南海鮫人也已將他團團圍住。
鮫人的攻擊並不弱,甚至是海中的霸主,只要入了海,這世上便就沒有人敢與它們多做糾纏,但殤沫卻始終無視著它們的存在。
只因,他的雙眸從未移開過一分一毫冷溶月的身影,此刻,他的眉頭已皺得不能再皺,他的雙拳已握得不能再握,他的雙腿也如石柱般筆直且堅硬。
他靜靜地看著面前那已高得不能再高的海浪,任憑海浪慢慢高過他的頭頂,擋下他的眸光,他停滯在海水中的身子彷彿在等待著一場審判,一場隨時迎接著高騰海浪傾覆而下的毀滅。
他渴望這傾覆而下的海浪能夠淹沒他的全部,包括身體與萬般痛感。
可,他卻遲遲等不來海浪的傾覆,亦感受不到一場錐心刺骨的沖刷,來帶走他的全部。
只因,在那翻騰的高聳海浪間,他還能依稀的看到冷溶月的身影,和她心力交瘁的樣子。
——她顫抖的身子還在緩抬著雙臂聚氣凝水,單薄得彷彿隨時都有可能倒下...
殤沫的面前,也本該不是這高高的海浪,只因,他比誰都清楚冷溶月的功法;他更清楚的知道,就算面前的海浪再高再大,亦不能阻下他任何。
——這世間,沒有人能夠眼睜睜地看著心愛之人在自己面前死去。
也正因為他面前聚起的是海浪,而不是層層冰錐,他才更加沒了勇氣。
——‘冰魄寒光’就是‘冰魄寒光’,何時成了‘御水法門’...
——唯有散了氣的‘冰魄寒光’,才能凝聚出萬般無力的‘御水法門’來。
這一刻,他知道冷溶月在凝聚著僅有的真氣,亦在盡著全力來阻下他...
他又怎能捨得辜負…
他又怎能不去成全…
他只能眼睜睜看著她走,乘著‘飛魚帆舟’以極快的度離去…
獨自留下的他,也只能任憑眼前那又高又大的海浪,稀碎散落,陣陣拍打在他的臉上、身上…
...
是啊,她走了,他面前那高聳的海浪怎能不碎掉呢...
是啊,她走了,他眼前空無一人的海面,只能使得他嘴角泛起的淡笑,愈加濃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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