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白衣之人赫然起身喝道“太美了!”
‘太美了’三個字,雖實在過於簡單明瞭,但對於白衣之人而言,就算是他曾努力學過漢語,也絕想不出比這更能讚美柳韻錦的話了,而話落的他,這次則成了站立不動的木偶,依舊是痴光未改。
緊接著,讓眾人都始料未及的事情出現了,國王竟也站了起來,他不但站了起來,還正一步步走下王階,來到柳韻錦面前,將他頭上的金彩妝飾慢慢去掉,親手戴到了柳韻錦的頭頂上。
這仍未完,他更是在送上金彩妝飾後,退後一步,以大明的揖禮,敬向柳韻錦。
事實上,這國王也絕不是一個不愛講話之人,他不但愛講話,且接下來還講了許多話,他的漢語亦是相當流利的。
“你是釋老座前的神女嗎?”
柳韻錦吃了一驚,遲疑道“應該不是。”
她的確不是,她甚至連釋老是什麼都不知道。
“那你身上為何會擁有釋老的無上力量?”
柳韻錦又是一怔,不知所措道“我沒有釋老的力量,這是阿爹教我的。”
“你阿爹是釋老嗎?”
這位祟信釋敎的國王,這時好似除了‘釋老’二字外,也絕說不出另外的什麼話來了。
柳韻錦淡淡一笑,面對國王連續的詢問,她也好像明白了些什麼,“我雖然不清楚國王您口中的釋老是誰,但一定是一位非常了不起的人物。只因,我阿爹也是一個非常了不起的人,甚至被江湖稱之為‘最接近神的人’。”
“江湖?什麼是江湖?”
柳韻錦,笑靨著,“阿爹說過,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最接近神的人’…你阿爹是大明的神嗎?”
柳韻錦聞言,竟當著國王的面‘噗嗤’笑出聲來,“我阿爹他不是什麼神,也只能算是一位修真的人吧。”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你阿爹被江湖稱為‘最接近神的人’,那你阿爹應該就是你們大明祟信的‘釋老’了。”
國王這一語,本是一句甚是可笑的話語,但卻使得柳韻錦完全呆瞪住了。
只因,她絕理解不了,更想象不到,這個國家、這片國土,為何會對所謂的‘釋老’如此推崇,就連眼前的國王也聲聲不曾離過口。
回想大明朝,百姓始終期待著一位好皇帝,一位仁德之君當政;江湖之人,永遠崇尚得是力量與所向無敵的武功;凡人最多也只是去信仰武當的張三丰張真人,畢竟就連當今的聖上,也一樣千方百計的在找尋他。
想到這些,她好似突然覺醒了一些東西,只要是人,都會有不同的慾望與需求,也都會去完全相信所期待、所需求的處在最頂端的成名人物與傳說。
若細細體會,這並不是一種錯,只因信仰與夢想,永遠都沒有錯。
然,就算人們的嚮往不同,但終究是想過上更美好的生活,更滿足的生活,所以,誰能讓人們知足、感恩,誰也便是國王口中的‘釋老’了。
她收斂了微笑,沉聲道“是的,我阿爹在我心中,永遠和國王您口中的‘釋老’一樣,值得去深信!”
國王滿意的點了點頭,他已不再多問,正緩緩轉身向王階走去。
而,一旁的鄭和卻很清楚,國王一直追問的‘釋老’的力量是指的什麼,其實他也能理解,也見過一些江湖中人玄妙的功法。
但,能在舞劍間,絲毫沒有觸動琴絃一下的情況下,還能彈奏出美妙絕倫的琴音,這也是他第一次見,“你是用內力奏響了琴絃嗎?”
他的聲音極小,只因他正在說著真相,他並不想讓正回到王座上的國王聽到分毫。
當,有些人總結出自己的一套理論後,且這理論不但無害,還能增添幾分大明朝的神秘感,他也是絕沒有理由去打破的。
柳韻錦嫣然一笑,微聲道“大人猜錯了,若是用內力,韻錦只會將七絃給完全毀掉的,甚至能將其摧毀得支離破碎…嘻嘻嘻。”
談笑間,她湊上一步,又竊竊私語道“我用的是劍氣,在舞劍的同時,周身旋轉的劍氣無處可施展,且會越聚越多,只能將劍氣化為濃厚的指力,向琴絃上驅趕。起初舞動,劍氣極少,琴音便是一聲一聲的,隨著舞姿的加快,萬千劍氣便能不斷的被驅趕至各個絃音之上了,琴聲也便自然渾然天成了,且是與舞姿完全一致的節奏。”
鄭和聽後,只說了一句“原來,你叫韻錦”後,就完全沉默了。
這也註定是一場持久,且難忘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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