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個人?”郭明軒,詫異道。
“是的。暗影隱衛人數眾多,我要先與冷溶月商議後,才能再召集他們。”
冷瞳停頓了一下,神情中有些含蓄,她低著的頭,微微抬起,望了一眼郭明軒,又道“我可以看出郭門主對您的義女‘小蓮’極為看重,若我一人帶著小蓮前去‘秋思閣’,恐有照顧不周之處。待我與冷溶月會面後,攜眾暗影隱衛一同護送小蓮前去,也可使郭門主寬心了。”
郭明軒聞言,呆愣了起來,時過今日,素海棠身邊的暗影女侍,無論是在行事作風上,還是在安排事宜上,依然是極其穩妥的,這也使他倍感欣慰了起來。
對於小蓮歸處,他一直是沉著心的,此刻能聽到冷瞳的這番言語,他更加確定,將小蓮送到冷溶月身邊是對的。
可郭明軒沒有多言什麼,只是微微一笑,道“也好。”
“嗯,郭門主在此等待幾日,冷瞳這就去了。”冷瞳,又一次拱手道。
郭明軒對著冷瞳點了下頭,隨她一同走出了房門,他好似有些莫名的不放心,於是又跟隨著冷瞳下了樓去,來到了悅來客棧的一樓。
“郭門主請留步,冷瞳定然會完好的去到‘秋思閣’的。”冷瞳緩緩轉身,回眸一笑,道。
“‘秋思閣’並不好找,在群山峻嶺之中…”郭明軒話音剛起,就被冷瞳打斷了。
她笑了笑,道“郭門主,冷瞳自有辦法找到‘秋思閣’,江湖中每個門派都會有一些門中的獨特方式的,無論是找人,還是打探訊息,我們滅影門自然也不會例外。”
“好,冷瞳姑娘慢走。”郭明軒,拱手道。
郭明軒的這一禮,冷瞳自然知道其中的含義,算是囑託,也算是託付。
可對於郭明軒這樣,幾乎接近於神的人而言。他大可不必向任何人拱手行禮的,眼前的這一禮,也使得冷瞳,頓感責任重大。
……………………
“一個外來的糧商,居然敢在這甘州城內與閆旭老爺做對,真是活得不耐煩了!”冷瞳剛踏出悅來客棧的門檻,就被一家僕打扮之人的叫喝聲,止了步伐。
側臉望去,這家僕帶著若干隨從,正趾高氣揚的怒視著客棧之中一方桌前的客人。
這方桌前的客人共有四位,面對著他人如此的叫喝與輕視,四人卻表現出一副滿不在乎的神情。
冷瞳的目光,在那四位客人的身上停留了些許,又望向了身後的郭明軒,郭明軒對著她點了點頭,冷瞳也心領神會的躍上馬匹,在一聲馬鳴後,極快地離開了。
“喂,我跟你們說話呢?怎麼?連話都不敢說了嗎?”那家僕見四人無一人回應,便又步步緊逼,譏諷道。
“我們做我們的生意,你們老爺是你們老爺。現下,你們如此咄咄逼人、厚顏無恥,就不覺得你們管得也太多了嗎?”方桌前,一客人,沉聲道。
“每個地方,都有每個地方的規矩。在這裡,我們閆旭老爺就是規矩!你們可以販賣糧食,但只能賣給我們閆旭老爺,不得直接賣給他人!”那家僕,冷冷道。
“哈哈,只能賣給你們老爺,恐怕還要低價賣與他吧!我們長途跋涉而來,如真照你之言去做,豈不是又賠銀兩,又賠力氣嗎?”那客人,又冷笑道。
“哼,我們家老爺願意收你們的糧食,已經是莫大的恩德了。若我們直接來搶,你們又能怎樣呢?哈哈。”那家僕回顧了下身後的一眾隨從,譏笑連連道。
“直接搶?莫非,此地就沒有王法嗎?再者,我們的糧食是要送與邊境的將士的,只是到甘州城內停歇幾日罷了。”那客人,緊接著道。
“這甘州是個好地方,這裡商賈雲集,每日來來往往的,但你們可見過有運糧的商隊嗎?”那家僕,森然道。
“確實沒見到過,但並不表示,我們不能運糧從這裡經過。”那客人,笑了笑,淡然道。
“看來,你們想成為例外?哎,今日若不讓你們見識下我們的手段,豈不是要壞了這甘州城內的規矩!弟兄們,你們該知道如何做了吧!”
那家僕的眼神突然變得冷峻了起來,只見他揮動了下手臂,身後的一眾隨從,皆摩拳擦掌,氣勢洶洶地向方桌前的四位客人走去。
“哈哈哈,我見過不知天高地厚的,卻實在沒見過如此狂妄至極的!”四位客人中,另一人緩緩站起,握起一黑鞘長劍,朗笑道。
“嘭~噗通~”一聲朗笑後,向方桌前走來的一眾隨從便向後,倒落去。
使得客棧一腳的桌椅長凳毀落了一地,眾隨從在已不成形的桌椅長凳之上慘叫連連,來回翻滾了起來。
“呦,看來你是個練家子,這劍身只是輕輕往前一推,便能震倒數人,真是厲害啊!你可敢報上名諱?”那家僕見狀,並未被眼前的情景嚇到,而是一副有驚無恐的樣子,道。
“好說,在下吳森,字子庸,乃天恆門弟子。”吳子庸,高喝道。
“天恆門的人,怪不得如此狂妄。只是,你們天恆門的翹楚天恆七俠死後,便再無傑出人才出沒江湖了,我想你們還是收斂一些吧。若你們現在跪地求饒,且留下糧食,我或許還能饒你們一命!”那家僕,高聲道。
“放肆!”方桌之上,又一人突然怒喝道。
隨後,又是“嘭~”的一聲,那家僕便躬身向後跌仰去,雙膝重重得跪在了地上。
那家僕吃力的站起,擦去嘴角上的鮮血,捂著腹部,嘶聲道“你又是誰?”
“我?我叫趙貴,字君攵,也是天恆門弟子!”趙君攵,喝道。
“好,你們給我等著!”話落,那家僕一臉狼狽的跌撞而去,倒地的眾隨從也隨之奔逃。
“好!四位前輩真乃英雄也。”殤沫連連鼓掌,滿臉笑容的向吳子庸、趙君攵等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