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思閣’後門,緊鄰斷崖,斷崖邊鐵鎖直垂,雲霧繚繞,望不到底。
冰弦望著殤沫,狂風在殤沫的掌控中不斷改變形態,時而颶風四起,時而龍捲纏身,時而隨風而躍,時而迎風之上。
“哈哈。”站立不言的冰弦,突然笑出聲來。
殤沫轉頭看去,雖看不到冰弦白色面具下的神情,但她粉嫩的朱唇爽朗微張,露出的牙齒更是雪白光亮。
“怎麼了?”殤沫,遲疑道。
“沒什麼,你的悟性比我想象中的還要高。”冰弦收斂了笑容,道。
話落,冰弦撿起身旁的枝條,走向殤沫,又道“我想無極聖劍,對你而言更是不在話下了。”
“嗯,在月牙泉寶月客棧中,我已然領悟到了無極聖劍,只是我沒有按照無極聖劍的招式來,而是隨著腦中的遐想隨意亂舞罷了。但,儘管是隨意亂揮,遵循的依然是無極聖劍的精要。”殤沫接過冰弦手中的枝條,緩言道。
“哈哈,我想‘天傲劍法’你很快就能學會了。”冰弦,朗笑道。
“此話怎講呢?在寶月客棧中我耍出的畢竟是拼湊的劍招,怎麼可能與‘天傲劍法’相提並論呢?‘天傲劍法’我連從何入手都還不曉得。”殤沫,沮喪道。
“你啊,真是當局者迷。也許過些時日啊,你就能知曉我為何這樣說了,總之你很快就會‘天傲劍法’了。”
冰弦本是一副自信滿滿的神態,忽然有了些許疑慮,她又道“對了,寶月客棧是個什麼地方?你為何會去那裡呢?”
“我本和師父一起在寶月客棧中歇息,但不知為何,就被人莫名的帶到這裡了。”殤沫道。
“誰帶你來的?”冰弦,忙道。
“我也不知,等我醒來的時候,我已躺在了秋思庭的亭子裡了。”殤沫摸了下頭,思索道。
“噢?怎麼會這樣?”冰弦,驚道。
“你不是這‘秋思閣’的宮主嗎?你也不知,我為何醒來後會在這裡嗎?”殤沫,疑慮道。
“此事,我全然不知。我一入閣中便看到了你,我當時也十分好奇,為何閣中會突然出現一位與我同齡的少年呢。”冰弦,詫異道。
“好吧,你也算是我在這‘秋思閣’中見到了第一個人了,我以為是你要找我呢。”殤沫,低聲道。
“也許…我們有緣啊,所以老天讓我們就這樣相遇了…”冰弦低下頭,微聲道。
“嗯…我遇到你的確很開心。”殤沫遲疑了一會兒,道。
“我也是。”冰弦,喃喃道。
“哦…”殤沫白皙的俊臉一抹紅暈,笑了笑。
“對了。走,我們回去,去秋思庭。”冰弦猛然抬起頭來,突然急迫道。
冰弦走向殤沫,牽起了他的手,嘴角泛起一抹微笑,便領著殤沫從後門而入,向閣內走去。
“啊…前輩…你怎麼在此?”冰弦剛進閣中,便看到郭明軒赫然站立在一旁,她驚道。
“師父,你何時來到?”殤沫一臉好奇,緊接著道。
“殤沫,你先去‘秋思庭’,我與白衣宮主有話要說。”郭明軒,冷然道。
“哦…好的師父,那我先去了…”殤沫好似察覺到了師父郭明軒略有不悅,但他也不知師父郭明軒心中的不快從何而來,只得緩步獨自離開。
“宮主,請。”郭明軒迎手向前,隨後,從‘秋思閣’後門先走了出去。
“前輩,您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呢?”冰弦緊隨郭明軒,也走出了後門,她一臉驚訝,道。
“宮主,這裡的風很大,對殤沫領悟‘御風術’的確很有幫助。”郭明軒,道。
“是啊,前輩。殤沫已在此,悟出了‘御風術’呢。若,前輩能來早一些,定能看到。”冰弦,歡喜道。
“我已經看到了。”郭明軒,道。
“噢?前輩早來了嗎?”冰弦,驚道。
“是的,我本想直接來找你的。但見殤沫已然將‘御風術’運用自如,便也不想驚擾到你們。”郭明軒,道。
“哦…殤沫悟性極高,他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悟出‘御風術’,是離不開您的悉心教導的。”冰弦,道。
“不。若論教導,你比我要懂得多,你的確是位和素海棠一般的奇女子,怪不得‘念順夫人’會將你收入養女。”郭明軒的語氣有些怪異,顯然他想挑明一切,不想再打什麼啞謎了。
“前輩,你…我的確是冷溶月,沒想到前輩這麼快就現了我的身份。”冷溶月目瞪口呆的望著郭明軒的後背,見身份已被郭明軒識破,便也不好再以冰弦的稱呼自居了。
“這裡的風是很大,但是再大也是有規律可循的。若一些事,不按規律來,終究是要惹火燒身的。”郭明軒緩緩轉過身來,雙掌之上凝聚著颶風龍捲,一臉殺氣,道。
“溶月做事,向來循規蹈矩,即使做了違心之事,也絕不會不認。但前輩忽然對溶月有了如此的敵意,溶月實在不解。”冷溶月,驚道。
“你可是這‘秋思閣’的宮主?”郭明軒,厲聲道。
“溶月是。”冷溶月,道。
“你何時成為這裡的宮主的?”郭明軒,逼問道。
“被‘念順夫人’收養之時,溶月就有了這‘秋思閣’宮主的身份。”冷溶月,不畏不亢道。
“那閣中的一切你自然是十分熟悉了?”郭明軒,森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