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忘點了點頭,他們幾人在北涼尚有自保的能力,可徐知憶是一個心裡只有吃的姑娘,天天就想著溜入城內。
“最近青陽城內應該會有動靜,貴族們應該不會如此老實。”趙老頭兒看向城下的難民,嘲諷的說道“他們願意乖乖的拿出糧食賑濟災民,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也許是忌憚於北涼大君的警告,師父不也是說拓跋宏非等閒之輩嘛。”楚忘思考了片刻後,緩和的說道。
趙老頭兒沉吟片刻後,苦笑的回話“也有這個可能,不過城中的貴族們可不全是酒囊飯桶,有些人不可小看呀。”
楚忘聽到趙老頭兒的話以後,有點兒吃驚,依趙老頭兒的身份和本事,卻不看對城內的貴族掉以輕心,也不知是誰有這個本事。
“師父,北涼的青陽城中除了大君拓跋宏,還有誰值得你去高看幾分?”
趙老頭兒淡淡一笑,看向楚忘回答道“牧遼部落的巴德穆,我記得他,一個非常有膽識和氣魄的謀士。”
“噢?”
楚忘蹙著眉頭,回憶著近些時日見過的青陽貴族。
他記得巴德穆是一個非常安靜的老者,一頭灰白的頭,總是站在最不顯眼的地方低著頭。
這樣毫不起眼的人卻讓趙老頭兒十分的忌憚,他有點兒困惑。
“你久不在我們大晉,對於兩國之間的事情可能有所不瞭解,這個巴德穆可是一個不可輕視的人。”趙老頭兒衝著楚忘笑了幾聲,回想著昔年跟在拓跋烈的巴德穆。
三十幾年前的巴德穆還只是一個十三四的少年,可卻是拓跋烈的左膀右臂,在兩國交戰時為拓跋烈出謀劃策。
交戰的時候,他們大晉人都在恥笑北涼無人可用,竟然讓一個少年充當謀士。
可當在巴德穆手中吃盡了苦頭以後,他們再也沒笑過,開始明白拓跋烈為何願意接受一個少年的意見。
兩人身側的蘇圓圓點點頭,補充的說道“北涼巴德穆以前在我們大晉頗有名聲,拓跋烈不知去向以後,每逢戰事危急,北涼的大君找的第一個人就是巴德穆,他是一個擁有兵戈之志的老者,的確不可小瞧。”
楚忘聞言以後,隨即舒展開自己的眉頭,衝著蘇圓圓溫煦的笑了一下。
蘇圓圓仰著頭,微微的探出手想要揪一下楚忘的嘴角。
咳咳咳——
趙老頭兒不合時宜的乾咳一聲,瞥了眼楚忘和蘇圓圓,這兩人太不像話了,竟然在他一個老頭子的眼皮地下恩愛起來。
楚忘兩人旋即臉頰有點滾燙,一時間不知該將目光擱在那裡。
“那這巴德穆的秉性如何?可是願意為城內城外的災民們出頭?”楚忘偷偷的牽住蘇圓圓的小手,而後被蘇圓圓輕輕的捏了幾下。
兩人的動作,趙老頭兒都看在眼裡,頓時有點兒哭笑不得。
到底是兩個年少人。
“他是一個精於算計的人,在戰場上就是見慣了他人的生死,你說他會在意城內城外的難民生死嘛?”
趙老頭兒嗤笑一句,反問楚忘道。
楚忘聽後沒有吭聲,要是真如趙老頭兒所說,北涼災民們的處境不會太好過。
“你們兩個要不再拜堂成親一次?”趙老頭兒看了看楚忘,又瞅了眼蘇圓圓,不禁調侃二人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