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說,我也看出來了,他們已經沒有了氣息。”
趙老頭兒點點頭,又是凝重的說道
“依你說得話,我們大晉現在的形勢恐怕也好不到哪裡去。早知如此,老子趕赴雁門的時候該殺掉靈歌以絕後患。”
“師父,你現在說得都是屁話。”楚忘訕訕的笑了笑,遲疑的說道
“你對北涼人不是深惡痛覺嘛?可為何要出手幫助他們?”
趙老頭兒冷哼一句,“再怎麼痛恨,大部分人也只是手無縛雞之力的老百姓,老子該拿著劍去屠殺他們嘛?我也想過直接去大晉,可聽你的話,江巽等人掌握著麒麟獸元,倘若大晉真生了類似的事情。作為俠盟的劍客,他們一定會出手。
我們如今趕回去,倒有些得不償失。”
楚忘聽到趙老頭兒的回話,不由笑了笑。
“站穩了,我們要將他們阻絕在此處。”
趙老頭兒忽然暴喝一聲,他們腳下的飛劍徒然低折曲飛。
不遠處的小黑點在楚忘的眸子中逐漸放大。
他掃視一眼,估量了一二,大概有三四百人。
不等趙老頭兒話,楚忘拔出龍淵,直接從飛劍上跳了下去。
轟——
地面上猛然被炸裂出一個凹坑,楚忘的身影化作殘影,劍氣瀰漫間,一個個活死者被攔腰斬殺。
隨著殺戮的展開,他的雙眼也逐漸變得猩紅無比。
趙老頭兒沒有急著衝下去,而是默然的盯著楚忘的背影。
嗜殺——
癲狂——
邪魅——
這是楚忘在揮劍殺人時給他的感覺。
他注意到當楚忘出現在活死者的面前時,那些活死者明顯的沒有向楚忘撲咬過去。
如果楚忘不出手,也許那些活死者會把楚忘當作同類。
他眯起眼睛,看來正如楚忘所言,屍蠱皆是受荒靈之墟的精血所侵蝕所致,完美的繼承了嗜人的行為。
他眼神逐漸狠,腳下飛劍一彈,整個人躍下,劍氣密密匝匝的朝著活死者狂飆而去。
許久後,草地上滿是斑駁的血跡。
不少的屍塊還在血跡斑斑的草地上蠕動。
風一吹,濃郁的血腥味就是向著四面八方漫開。
楚忘大口大口的喘氣,回攏長劍後,將所有的屍塊聚攏在一起,放了一把大火。
“駐紮在雁門關的大晉士卒全部都死了。”
趙老頭兒從火堆中扒拉出一套殘舊的盔甲,疲憊的說道。
楚忘沒有回話。
別說是鎮守在雁門關的全部大晉士兵,那些未及時反應過來的北涼人也全部被屍蠱控制了。
他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在囚禁密室中之時,他有暗中觀察靈歌飼養的屍蠱,幾乎每隔一月多左右,才會孵化出新的一批屍蠱。
可顯然,依屍蠱在北涼漫延的度,這些屍蠱繁殖的度好像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師父,哪怕是我們兩人聯手,恐怕也很難將所有的活死者攔下。”
楚忘向著左右兩側眺望了一番,茫茫原野,他們只在一處攔截,很難有太大的作用。
“我們折返青陽城腳下吧,試著組織難民提前挖掘出一條極寬的壕溝。”趙老頭兒點點頭,看著循著血腥味從半空中落下的血鴉,凝重道
“那些難民逃亡之時帶的食物恐怕也撐不了多久,北涼恐怕要徹底大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