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北涼境內·風吹草地見死屍——
隔著數十具屍體,楚忘站在山坎上,低頭瞅著流淌著血液的刀鋒。
一刀斬在近些時日,他已練得如火純青,他也記不清自己手中的冷飲魄魂刀斬落了多少顆頭顱。
他只覺得自己手中的刀很重,很重。
如今的龍淵和冷飲魄魂刀全由鮮血鑄造,而他則是從深淵中爬出的魔鬼。
楚忘慢慢的回攏刀鋒,左手按著一塊滿是汙漬的布條將刀鋒上的血擦拭掉。
刀入鞘,一顆頭顱從山坎子上骨碌碌的滾落下去。
楚忘仰著頭,在悽清的月光下揚起下巴,狠狠地灌了口酒,而後俯下身子一把抓住一具無頭的屍體。
許久後,,山坎下方出現了璀璨的火光。
數十幾具屍體燒得劈里啪啦作響,屍蠱還未爬出血淋淋的屍體就是被燒死。
濃郁的血腥味中夾雜著燒焦的臭味隨風散開。
在熾熱的氣浪下,站在火堆邊上的楚忘衣衫作響。
他默然的喝著酒,雙眼無神的眺望著大晉的方向。
一個人生活久了,他除了吹吹壎,喝喝酒,偶爾也會自言自語。
片刻後,他歪頭看向那具被燒焦的無頭屍體,拔出腰間的匕,割下一塊熟肉。
酒入咽喉,他依舊哽咽了一下。
北涼的月很圓,風也很大,以致於他的乾咳聲全部被風聲所掩蓋。
楚忘擦拭匕,躺在地上喝酒,枕著自己的後腦勺望著天穹盡頭處的圓月,又開始自言自語起來。
在他身邊擱著一隻被刀鋒割裂幾片掌心肉的手臂。
與此同時,湛藍的半空中劃過一貫長虹,彷彿如流星一般向著楚忘而來。
他立即警覺的站起,死死地盯著不斷靠近自己的一貫長虹。
待臨近,楚忘才看清,那是一柄飛劍。
“御劍乘風來,醉酒上青天。”
朗朗之聲從半空中傳來,那柄飛劍也是瞬間高飛後低折,直接直插入大地中。
砰——
頃刻間,地面砂石炸飛。
楚忘隱隱覺得聲音有些熟悉,來不及多想,他連忙戴上面具。
他並不想讓人看清自己的長相,特別是在他進食的時候。
一個人影緩緩落下,單劍踩在劍柄之上,身形飄渺無比。
楚忘瞳孔一縮,來者竟然是趙老頭兒。
“閣下可是無相公子。”
趙老頭兒打量了一眼戴著面具的楚忘,又瞅了瞅背後的火堆,最後他的目光落在那一隻手臂上,不禁眯了眯眼睛。
楚忘踟躕起來,陷入無比的痛楚中。
“你像老夫的一個故人,可他沒你那麼厲害。”趙老頭兒已然覺察到眼前之人是小黃庭武者,不禁失望起來。
他和楚忘在淮陽分別之時,楚忘不過只是一個六品武者,頂破天的天資,也不可能在短短几年時間中,成為小黃庭的武者。
再者,依他看來,楚忘的天賦並不好,更不可能在短時間中成為小黃庭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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