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師弟,你杵在那兒幹什麼?”一個面板黝黑的中年男子大步向著楚忘走去,咧嘴笑著道,“你小子到底是吃了什麼?弄成這副鬼樣子。”
“咳咳....不知呀.....”
楚忘捂嘴乾咳了幾聲,晃了晃頭,“章大哥,我想回房休息一會兒。”
那面板黝黑的大漢扭頭看向身後的五人,遲疑中點了點頭,“去吧,你的事情,師兄們一起做了就是。”
“多謝師兄。”楚忘向著幾人一揖,躬著身子走出柴房,他疑惑之中,驟然運轉陰陽生死符咒的內功心法,懷中的麒麟獸元旋即抖動起來,他抬起手一把按住,勾起嘴角。
如此看來,靈歌的確和飼養者有關。
這陰陽生死符咒的內功心法,他一直猜測和氣血有關,運轉內功心法之時,能夠在驟然間促進倉吉·華燁那滴精血快的在體內融合。
倘若飼養者沒有運轉真氣和內力,氣息平穩間,倒也看不出什麼。
楚忘眉宇擰成一線,沒有想到潛入短短數日就收穫如此之多,不過靈歌臨走之時的那句話又讓他警惕不已。
他大步向前,於遠處的牆側站在一個衝他揮手的年輕人。
*******
“喝酒嘛?”
“不,我習慣了喝水。”
“酒越喝越暖,水愈喝愈寒,你在想什麼?”
“我曾經過誓,一定要殺了他,可現在的我卻越的質疑自己過去的誓言。”
“光瑤,他畢竟是你的師弟,殺一個人其實很簡單,勸服自己去殺一個人才難。縱使你說服了自己,可人死後,你未必不會後悔。”
兩人站在幾株乏黃的鹽木邊上,面對著大漠中的淺淺湖泊。
“我和他是宿敵,在兩百多年前,他祖先手上沾滿了我族人的血。”光瑤盯著湖泊中的倒影,沙啞的說,“我小時候聽人說你倘若暫時報不了仇,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要忘記。我持劍三十七載,不過只是為了恨而已。”
“當上這個宗主也是?”老頭兒問。
“宗主之位是你讓我接手的,我本意是殺他。”光瑤晃晃頭,有些疲憊的將頭靠在鹽木之上,“待處理完此事,我會離開大漠去別的地方。”
“不殺他了?”老頭兒訝然一笑。
光瑤陷入沉默,腦海中浮現出靈歌衝著自己微笑的模樣。
一識三十七年,對方也向他笑了三十七年。
她的恨就像是擊打在棉絮之上一般,越是恨越是覺得無力。
“你不用帶著祖先的仇恨而活,你的那個父親死了,你也該忘去他所說的話。”老頭兒晃晃頭,喝了口酒,“都兩百多年了,你們倆家如今還剩多少人?”
“一家一人,仇恨將在我和他之間終結。”光瑤閉上眼睛,失去了生氣。
“這兩百多年,你們倆家互相排擠。這兩百多年,宗門中最為兇險的事都是你們兩家去執行,你要是想殺他,為什麼不效仿你們父輩的做法?”老頭兒看向光瑤,嘆氣道。
“我怕他死後,自己也失去活著的意義。”光瑤輕聲回答,“我一直認為殺死他是無比正確的事情,可我內心深處卻不開心。”
老頭兒聞言後,灌了一口酒。
喜歡冷刀夜雨聽風錄請大家收藏冷刀夜雨聽風錄本站更新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