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撐著傘轉身,走了六七步之後又折返而後,用力的抱住楚忘。
大船越行越遠,馬婷玉吼著催促著牧淺衣。
風烈,雨大,雷鳴不絕入耳。
“楚忘,我記著你曾對我說過一句話。”牧淺衣抱著楚忘低低的說道。
“什麼話。”楚忘低頭,看著自己懷中的牧淺衣。
“同我做一生之友,我牧淺衣也不是一個輕易將人當作朋友的人。”牧淺衣溫煦的說。
“嗯.”楚忘點點頭,回想起幾個月前對牧淺衣說得話。
“一生之友!”
牧淺衣鬆開手支起,凝視著楚忘的雙眼認真的說道。
楚忘一愣,旋即用力的握住自己的手,“一生之友。”
兩人四目相對,同時衝著對方露出平和的笑容。
兩人的手鬆開,牧淺衣摸出一個盒子,踮起腳尖湊近楚忘的耳畔,“麒麟獸元借給你了,要還的...”
楚忘注視著身前的牧淺衣,嘴唇翕動。
“看著做什麼,拿著吧,我師父說有借有還再借不難。”牧淺衣將盒子遞給楚忘,慢慢的轉身,“別死在江湖裡了,拿著闖堂去吧。”
她走到渡口盡頭,面對著遼闊的江面,驀然扭頭朝著楚忘一眨眼,抬起手晃了晃,“山水有相逢,後會有期,小楚糟老頭兒......”
牧淺衣手腕的細鈴之聲在風中傳開,楚忘握著盒子,盯著泛水而去的牧淺衣,喉結滾動間爽朗的笑了。
後會有期,總是有相見之時。
船漸漸化作一個小黑點,已遠。
劉文茵側對著楚忘,為其撐著傘,“公子,淺衣姑娘在李老頭兒的鐵匠鋪中給你留下了好東西,她方才可有向你談及?”
楚忘收回自己的目光,搖了搖頭,他注意到劉文茵脖頸上滿是傷痕。
劉文茵瞧見楚忘的目光,她毫不在意,以前持劍成為一名野軍之時,她就已經不太在意容貌。
“走吧.”
楚忘慢慢的轉身,劉文茵撐著傘跟上,小聲的說道,“彭叔的骨灰於三日前埋下了,在城北郊的山野之上。”
楚忘步子一頓,雙眼緋紅,沉沉的說道,“這也是淺衣姑娘幫忙弄得嘛?”
“不是。”劉文茵搖搖頭,“聽牧姑娘說是一個老和尚託朝廷的易大人辦的事。”
“老和尚?”
楚忘啞然,旋即神情苦澀,雪鷲峰的老和尚想的倒是很周到。
同自己交易,的確足夠誠意。
“你帶我去吧。”楚忘低嘆一句懇求道。
劉文茵點點頭,隨即說道,“公子回來了,我也要離開了。我還留在洛城,本是受牧姑娘所託,告訴公子在李老頭兒的鋪子中有好東西,公子記得去取。”
“夏侯輕羽死了?”楚忘低下頭問道。
“死了,經朝廷的人調查,那殺千刀的和最近城中的數十起兇殺案件有關,早在四日前就被砍下了頭顱。”
劉文茵說到此處,不滿露出釋然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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