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崽子,你曉得吃。”
船艄處,一個年男子收拾著漁,瞥了眼翹著二郎腿,叼著一根狗尾巴草躺在船的少年,輕輕的一腳踹去。
少年故作的輕喊了聲疼,伸出手捻住落在他臉的桃花瓣,『露』出和煦的笑容看著從峭壁桃花樹掉落的花瓣,眯起了眼睛,說道,“麟叔,你這話說的可不對,會吃的人往往都知道拉,你不能光說我曉得吃。”
正在船艄收拾漁的年人一愣,繼而猛踹了腳少年,有些哭笑不得的擺弄著手裡的漁。
“你別老踢我呀,我又沒說錯。”
少年猛地站起,伴隨著搖搖晃晃的船踉蹌了下,看著年男子手擺弄的漁,叫了聲,“麟叔,你怎麼沒抓到魚呀?我們往後幾天吃什麼?”
“吃什麼?昨日的飯菜不是還沒吃完嘛?”
年男子將漁完全從河水下拉了來,一兜裡只有大片大片的花瓣和一堆青『色』的水草,笑著說道,“得嘞,有花有草,也可以吃幾天。”
“呵,你吃吧,我還是吃剩飯好了。”
少年晃了晃頭,看了看眼四周落英繽紛的景『色』,又揚起頭望了下紮根在峭壁岩石的桃花樹,雙臂緩緩的伸展開,打了個呵欠,“春意盎然惹人睡,奈何船人孑然?”
年男子瞅了瞅又躺在床,翹起二郎腿的少年,無奈的搖了搖頭,將手裡的漁丟到少年的臉,取下腰間的酒壺喝了口。
“呦....呦...麟叔,這漁是溼的,一股腥臭味。”
少年一把扯過漁,‘呸’了聲,斜睨著眼睛去瞅坐在船艄尾的年男子,叫了聲,“窮的只能喝劣酒了,你也不曉得多抓些魚去賣?懶呀!唉,落魄呀,只是可憐了我這樣的翩翩少年,跟了個懶鬼。”
“少年,你該起來划船了。”
年男子放下手的酒壺,用腳踩了踩船板,“別懶,我們要回去了。”
“得嘞,你夠懶,連這種事都要我做。”
少年站起,開始划船,順著河流向前,峭壁兩側的桃林漸漸往後退,終是到了盡頭,一座山矗立在他們二人的不遠處,山間有小洞口,從罅隙透出微亮的光。
少年跳下船,順著狹窄的洞口往裡面穿,囔了聲,“不能長胖呀,否則家都回不了。這吃壞喝差的倒也是件好事,至少沒多少食慾,身體胖不了。”
年男子跟在後面,猛力的喘了一腳少年的屁股,叫道,“別廢話,看路。”
少年『摸』著屁股,撅著嘴安靜了下去,順著狹窄的洞口繼續向前走了百來步,視線變得開闊明亮起來,一排排整齊的房舍矗立在不遠處,幾縷炊煙若有若無的升騰起,田間有小路交錯相通。
幾個小孩領著自家的雜『毛』狗在田壟瘋跑,在狗的後面還跟著一兩個光著腚子,抓著狗尾巴狂甩的孩童。
少年瞅著遠處的炊煙,偏著頭說了句,“麟叔,別人做飯了。”
“嗯,我知道。”年男子從洞口走出,推了把少年,“往前走,別擋道兒。”
“該吃飯了,我餓了,我們吃啥。”少年眼巴巴的看著走到他身側的年男子,『舔』了『舔』嘴唇。
“你回去把剩飯溫一下。”年男子笑了聲,『摸』著自己的肚子,“我也餓了,別偷懶。”
“告辭!”少年拱手,斂了斂自己的衣襟,一溜煙跑開,大喊道,“溫姨說若我饞了,便去她家吃。”
“臭小子....”
年男子在少年的後面叫了起來,追了幾步又停下來緩了口氣,沒再去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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