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被看得很不自在,只能尷尬地笑了笑,我說“你在這裡呆很久了嗎?我能否向你打聽個問題?”
“你你你是人還是鬼?”他慌慌張張地問。
我低頭看了自己一眼,怎麼看我都不像個人吧,我盯著他看,越覺得這個人眼熟,好像曾經在那裡見過。
“我們認識嗎?”我困惑地問。
“認識,算是認識吧。”他用更加疑惑的目光打量我,過了好久,突然嘆了一口氣,惋惜地說“沒想到你竟然走到這種地步。”
“哈哈。”我尷尬的笑了笑,實在想不起他是誰,我只能用笑容掩飾困窘。
“你是怎麼死的?死了多久了?怎麼到這個地方來了?不去投胎嗎?”他一連串問了我好幾個問題,突然走過來搭住我的肩膀,像兄弟一樣親密的拉著我往前走。
“我們要去那?”我問。我並不是不想回答他的問題,只是他的問題太多,我一時難以一一答覆。
“哈哈!一聽你說這話我就知道你剛死不久,對吧!”他自信地看著我。
我點了點頭,更加疑惑了。
“在這裡長期逗留的人,絕不會問這種話,因為我們都知道,鬼域永無止境,像陽間一樣沒有盡頭。”他笑著說。“我們都喜歡走走散散步,讓自己感覺自己像是活著一樣。”
他說過的時候,我聞到一股濃濃的酒臭味,而他全身上下無一不處散這個味道,酒臭味讓我噁心,我稍稍拉開跟他的距離。
我還在不停的想,他是誰,妖魔鬼怪我雖然認識不少,但嗜酒如命的古代人,我努力的回憶,一個也想不起來。
“你是怎麼死的?”他開口就問,他喝醉了,說起話醉醺醺的,走起路東倒西歪的,難得一下正經,正經也不過三秒。
我有些後悔,覺得自己挑錯人了,我不應該來找他的,我在心裡嘆了口氣,說“被人打死的,你呢?”
“我?之前不是跟你說過了嗎?”他尖銳地說,忽然轉過臉盯著我的眼睛,渾濁的眼神裡一片空白,過了會他認真地說“你是不是忘了我是誰了?”
“哈~”我尷尬地笑了笑,難為情地說“一時想不起來了。”
“哈哈。”他倒是不在意,反而說道“忘了好,忘了好,貴人才會多忘事。”
我們又走了會,多半是我在架著他,我分不清他是假醉還是真醉,他不停的搖晃拿在手裡的酒缸,有意無意地看著我。
“你忘了我,我本來得跟你好好說說,但是我想我只要說出一件事,你肯定就能想起來。”他胸有成竹地說。
“例如?”我問。
“珠江旁邊通宵喝酒。”他笑吟吟地盯著我看。
我猛地想起一個人,難怪我覺得他眼熟,我驚訝地看著他,說“鄭修慶?”
“正是在下。”他笑了笑,把酒罈遞了過來,問“喝酒不?我請你,以前你老請我喝,現在換我來請你。”
“不,我戒了。”我一聞就知道不是好酒,搖搖頭婉拒掉,又問“你不是去投胎了嗎?”
“誰說的!”鄭修慶說,說著,他喝了一小口酒,看樣子他日子過得很艱難,罈子雖大,可酒很少。
我忘了誰說的,或者說到底有沒有這回事我都忘了,我笑了笑,說“可能我記錯了。”
“嗯,你應該是記錯了。”他毫不猶豫的評擊道。
他還是跟之前一樣,穿著一般,邋遢至極,不過在鬼的眼裡又沒什麼,至少他四肢健全,比起那些少胳膊少腿的,他英俊多了。
我正在胡思亂想,他開口問“之前跟你在一塊的小鬼呢?也死了嗎?”
我不悅地看著他,說“他活得好好的。”
“他竟然捨得讓你一個人先走,真是現實。”他笑了笑,過了會又說道“之前我跟你一起喝酒的時候,小鬼每次來接你,都像要把我宰了一樣,那眼神,佔有慾太強,我至今還記得,我還以為他喜歡你呢。”
“呵,他的確喜歡我。”我說,連鬼他都嚇,我早該注意到這點了,我不再多想,就對他說“不說這個了,我問你個問題?”
“對,你剛才就是為了問問題才來找我都。”鄭修慶立起身,一下子身上的醉酒都消散了一樣。他說“什麼事你說。”
“我來這裡主要是為了找人。”我說“我要找一個叫閒閒的女孩,二十二三歲左右,黑頭,藍眼睛,高高瘦瘦的,你有沒有遇見過她。”
我說得開門見山,但卻並沒有覺得難為。鄭修慶想了想,嘀咕道“藍眼睛,二十多歲,又高又瘦……”
“現代人,穿的跟我差不多的人。”我又補充道。
他又想了想,搖搖頭,說“沒有。”
“唉。”我感到失望,果然在這裡找人很難。
“她來這裡多久了?”他問。
“沒多久,大概一個月多吧?”我說,我看著四周,尋思著要換個地方找人,鄭修慶既然在這附近沒看見她,這裡的人我也不必再問了。
“這樣啊。”他沉吟道“那可不好找,新人總是自以為是又不聽話,不過正因為這一點,他們也容易被人記住。”
“也許老張見過她,那傢伙色眯眯的,只要是女人他一定會撲上去,老王也有可能……”他自言自語地說了會,突然看見我,愣了下,說“我差點忘了你了,見笑了,這件事交給我,我保證能幫你找到她。”
“你能幫我找到她?”我既驚訝又振奮地問。
“那是,你可別小看鬼的關係網,在這裡找個人對我們來說易如反掌,等你熟悉了這裡的環境,認識的人多了,你就會懂的。”他笑著說。
“大哥!真是太感謝你了!”我高興地抓起他的手,不停地說謝謝。
他難為情的抽回手,說“客氣什麼,之前你請我喝了那麼多酒,就當是我報答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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