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覺得你的屍體又怎麼會埋在這裡呢?”他笑著問。
“我不知道,這裡是我死的地方,不把我埋在這裡,這種天氣,屍體會很快腐爛的。”我說。
他突然把手放在我腦袋上,輕輕的揉了揉我的頭,眉頭微微一蹙,說“你應當用你聰明的腦袋好好想想。”
“我不想。”我執拗地說,同時轉移話題問“你知道這附近有個結界,裡面有結晶嗎?”
“我知道。”崔珏一眼看穿了結界。
我也看見了結界,原來鬼的視覺竟然是這等的驚奇,結界的入口在我的眼睛裡竟然是由紅色的火焰組成的,宛如危險的標誌一樣大大的展示著。
“當年正是我隨大人們一起將它封藏在這裡的。”他看著結界,卻像看到過去的自己一樣。
我感覺得出,他說的跟我說的不是同一物品,他說的應該是神獸,而我說的卻是靠吸收結晶的邪惡異常品。
“結晶被你拿了?”他忽然轉過頭看著我問道。
我嘟了嘟嘴,不知該不該告訴他,他卻啞聲失笑,道“你不需要對我保密,我們都是同一陣線的。”
“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還是假的。”我把視線撇向遠方,不敢看他。
“我說的自然是真的。”他說“我們可是守護這片土地的神。”
我瞄了他一眼,說“你們不是鬼嗎?”
“是鬼也是神。”他笑了,笑得真摯,他又說“當年大戰時,我們是當其衝的先鋒隊,如果連地府都不保佑這世人了,人間早就滅亡了。維持陰陽兩界平衡的就是我們,你收集的結晶,也是為了將邪人的力量過渡到陰間,少不了也得我們幫忙。”
我點點頭,相信他的話。
他笑了,又問道“你知道結晶對邪人的用處吧?”
“嗯,是來承受亞當的力量的,對吧。”我說。
“亞當?”崔珏愣了下,但他沒有過渡追究,就說道“嗯,是用來承受它的分裂的力量的,這股力量能合成一個新的怪物,可以說是它的子嗣,一旦它的子嗣足夠多,總有一天會引共鳴而使大地毀滅。”
“也許我跟你說這些會讓你對我們的行動產生懷疑。”他說,他雖然這麼說,可他的表情卻不是這樣講,他對自己講的話不會對我的信心產生動搖這點深信不已。他說“我們試過很多次,也中了很多次陷阱,我們成功過,也失敗過,我們失敗的歷程想必你也經歷過。”
“什麼意思?”我不解地看著他。
他風度翩翩地笑了下,飛到一棵樹上坐下,準備好跟我促漆長談,我也飛了上去,變成鬼最大的一個好處就是可以自由自在的飛翔。
“你去過榕樹林了吧。”他問。
我想了想,他說的可能是廣東的榕林,我看著他,從他的臉上印證了我想法,便點點頭,說“去過。”
“那是你第一站對吧?”他問。
我的臉一紅,卻是出於憤怒,他的話讓我我感覺自己似乎曾被人監視一樣。
崔珏的眼睛似乎看穿了一切,他解釋說“生死薄早已記載一切。”
“哦。”我點點頭。
“千年前我們打了一場失敗的戰爭,於是有了榕樹林。”他低頭嘆息了一聲,說“它是最年輕的妖怪了,還有一個小姑娘守護著它,那姑娘叫涼妗。”
他看著我,看得我慌,我忍不住抓緊身下的樹杆,身體繃得緊緊的,又忍不住抖。
“她因你而死。”他嘆息地說,說著他又露出淒冷陰森的笑容,道“這也是她的命運。”
“是我不好。”我愧疚地說,她是我第一個鬼,可惜我卻讓她死了,我的內心一片洪濤,眼淚卻流不出來。
“時代變了,已經沒有人能承擔起這份責任了。”他卻沒有責備我的意思,繼續說“涼妗的死是必然,她本身也不願擔此重任,不過由於當時情勢所迫,迫不得已才選中她而已。”
我點點頭,依然十分內疚。
崔珏好心的拍了拍我的背,又繼續說“接下來你們去了海南。”
“嗯。”我點點頭,還沉浸在涼妗的事情上,這件事我以為自己已經將它封死在心裡了,沒想到竟然還會再次提起,我感到心臟隱隱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