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知蠱蟲對周家人來說有多重要,便遺憾摸了摸她的頭,說“因為這個你想要進入組織?”
她點點頭。
“你早就知道炑十墓是會員了?”我問。
她又點點頭。
“所以你靠近炑十墓是為了進入組織?”我詫異地問。
“噓。”她小聲地動了動嘴唇,又點了點頭。
就為了這個事?我忽然感到一陣頭皮麻,她的怨恨到底是有多深呢?才使得她年復一年的追隨炑十墓,等一等,既然她早就知道炑十墓是組織裡的人了,難道……“你該不會是遇上炑十墓之後,故意害死了人家的女人的吧?”我問。
我們倆的頭抵在一起,她猛的睜大眼瞪住我,急促地說“才不是呢!琪琪是為了救我,我那時還不知道他們倆是一對!”
“我那時候還很小。”她又解釋說。
“那你為什麼那麼討厭炑十墓?”我問。
“因為琪琪是真心喜歡他的,但是十墓,你不覺得他從來不會流露自己的真實情感嗎?”她說“我討厭他,他根本就配不上琪琪。”
我點點頭,表面上深感遺憾,內心裡卻感到狗血,周潔比我想的更無聊,也太純粹了,她實在是單純,並不適合幹我們這種事情。
炑十墓一個活了幾十個世紀的老男人,深藏不露就是他的專長,愛上他本身就是個錯誤,恨他更是如此,那人沒有情感,只是一心為了理想而奮鬥而已。
“我好傷心,你知道那種夢想破碎的感覺嗎?”她又開始淚汪汪了。
我嘆了口氣,輕輕地摟住她,說“我沒有夢想,所以不知道,但我懂的人生破碎的感覺,比你慘痛多了。”
“你真不會安慰人。”她嗆道。
我本來就沒打算安慰她,只好嘆了口氣。過了會我說“你可別睡覺,我們到了。”
“我知道!”她生氣地說,卻把頭靠在我肩膀上。
車子沿著河流沿岸往上游開,河水清澈見底,黑沙子在河地閃閃光,河面上漂浮著浮冰,細小的兩三塊慢慢的往後流去,或在中間打轉,河面很寬,河水很淺,河中沒有生物,連藻類也沒有。
河岸邊車轍亂七八糟的,其中還有一些腳印,我們一路開,心一路往谷底沉,因為沒遇見人,也沒聽到人聲,心不自覺的更加憂心忡忡,東西若是被搶先一步拿走,我們就又錯失了一次機會。
為什麼他們動作這麼快,我們之間相差最多不過三天,三天的時間他們就找到了結晶並離開了結界?這種機率該是非常之低的,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你們有感受到結晶的氣息嗎?”炑十墓問。
“沒有。”我說,並反問道“有看到神鵰嗎?”
“沒有。”炑十墓說。
車裡出奇的詭異,從窗戶上映出炑十墓淡定的模樣,副駕駛座上的方庸卻眯著眼,彷彿睡著了般,王昊繼續研究窗外的人,周潔靠在我肩膀上,卻用手抓著我的胳膊,力大得將我揪得疼。
他們彷彿都不關心結晶的事,各自打著各自的算盤,也許開始考慮下一步的問題,外表上所有人卻都漫不經心。
我卻很關心結晶,自從弄丟一塊後,總覺得得找回一塊才算是賠償了他們,而且孫家人對我們寄託了厚重的希望,我打從心裡希望能得到結晶。
於是我開口說“根據我平常的經驗,結晶不會在岸上的,應該在水裡。”
“照我看,應該在敵人的手裡。”王昊冷不丁地笑道。
“我們沒看到他們。”我強調說,“他們也許還在這裡。”
“不不不,他們也許已經走了,這裡的路四通八達,他們也有別的路可以離開。”王昊說。
“你怎麼確定這裡的路四通八達?”我問。
王昊想了想問“這不是結界嗎?”
我點點頭,他又繼續說“結界不是隻要找到出口就可以離開的嗎?”
“出口只有一個。”炑十墓突然插進嘴說。
“我們沒遇見他們。”方庸接著說。
“所以說他們還在這裡。”炑十墓說,他兩個一唱一和的說起話來。
方庸說“也許他們沒進來。”
“地上的痕跡是新的,我們遇見的帳篷也是新的。”炑十墓說。
“他們有可能在這附近。”方庸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