炑十墓說“感覺怎麼樣?味道是不是很難聞。”
“她都吐了。”方庸指著我的嘔吐物說。
我人生再沒比這更難堪了,話說這又算是什麼問話,掉個水還能問什麼感覺,又不是談戀愛,難不成還酸酸甜甜的!
“他們說你看到大魚了?”他換了一身衣服,問道。
“潭低下沒有嗎?”我問。
他看著我,眼神很奇怪,像在看我又不太像,說是看我,倒不如是想從我身上看到某些東西一樣。
他猶豫了很久才說“沒有。”
我愣住了,這時他又說“不過,這水底的確曾經生活過一條巨大的魚,只是現在不見了,我在下面現一個巨大的魚洞,有人在魚洞的巖壁裡開了一條向上的小路,要是我沒估計錯的話,昨天晚上那人就是從小路里游出來的。”
“那大魚呢?”我又問道。
“我沒現大魚的聲音,那魚洞看上去也很久沒有魚棲息過了。”他說“我想你看到的可能是以前生活在這裡的大魚,不過它現在已經不在這裡了。”
“我怎麼會看到以前……”
“現在問題是,下面太深了,你們學過閉氣沒?”他打斷我的話,繼續說,“一般人從水面到水底至少得換兩次氣,那條小路也是在水裡的,如果你們沒有學過閉氣,我們就會很難辦。”
“沒學過!”我生氣的說。他的意圖我知道,就是覺得這件事不干涉我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那就沒必要繼續追究下去。我也知道如此正好,所以才覺得更是生氣!
“我早知道你們不可能學過的。”炑十墓板著臉說,他笑了下,卻越的兇狠。
“你想怎麼辦?”方庸問。
“我要挖一條路下去。”他不耐煩地說,“剛才我已經摸清楚路的大致方向,真是麻煩,還要負責把你們都送進去。”
“這就是團隊合作的弊端。”我故意說。
“沒錯。”他看了我一眼,走到自己的裝備裡抽出一條摺疊鏟,又看著方庸跟王昊,衝他們喊道“你們還站在那裡幹嘛?不用來幫忙嗎!”
“我去幫忙。”方庸對我小聲的說了句,便快的跑過去。
我轉過頭看著周潔,她也許是因為我跌下池的事情對我抱有一絲愧疚,連看都不敢看我,跟在王昊後面就跑了。
蚩古走上前問我說“你想再下去看看?”
我盯著他看,慢慢地問“你窺視我?”
他又說道“我並沒有窺視你,只是從你的角度出思考而已。再說我也沒有資格,也沒有能力那麼做。”
“那你為什麼每一次都可以知道我在想什麼?”我質疑道,卻沒想到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蚩古說“你的想法太過簡單,表情又隱藏不住心思,稍微有一點激動周圍的氣場便改變,我作為一個鬼,對你四周的氣十分的敏銳,哪怕是隻有一絲的改變也能捕捉到,再結合你之前跟別人的對話,不難想象你接下來想做什麼。”
他的話給了我當頭一棒,我驚呆了,過了好久才回過神,假裝什麼都聽不懂,我轉過頭看了看方庸,他跟炑十墓在樹林裡面,他正掄胳膊幫著刨土,一時半會不會出來。
我就對蚩古說“既然你知道了,那要幫我嗎?”
“我沒辦法幫你。”他如實告知,“我可以帶你到下面去,但沒辦法給你氧氣。”
我聳聳肩,這一點不用他說我也知道,我早就想到一個辦法了,我說“你帶我下去,並且保證我的安全就行了。”
“你想做什麼?”他看著我,精明的嗅到一絲危險的氣味。
“你很快就知道了。”我說,我找了個曬得到太陽的樹幹,在樹幹邊坐下,背對著方庸他們,便使出二爺爺教我的一招離魂術。以手指穴,將靈魂從身體拉出,“魂起身離”瞬間我便離開了自己的身體。
蚩古看著我,我還蠻放心的走到他旁邊,拍拍他的肩膀,說“一起下去。”
我們走到水潭邊,來到石階上,我又補充道“兩個小時,我只能離開身體兩個小時,你記得了,如果過兩個小時,我便會陷入短暫的空白,到時就要你將我送回去了。”
蚩古點頭應道“嗯。”
我走在前面,一邊盯著方庸,他的手臂比女孩子的還白,陽光下閃閃光,宛如冬日下的雪一樣。沿著臺階往下走,臺階很滑,上面都是綠色的粘液,抬起腳還會黏住腳。
水很冷,也許是因為沒有實體,感覺水流是在身體裡自由的流過,萬物都可以穿過我的靈魂,這種感覺很奇妙,你明明不能碰到它們,它們卻可以碰到你。
鬼可以自由的在水裡活動,蚩古打了個燈,是三簇綠森森鬼火,在混沌不清的水裡,像飄動的三個幽靈一樣。
石階一列比一列寬,到了最下面,卻是一整塊大石板,看來這的確是古人們汲水的地方。潭底全是爛泥,爛泥沒極腰部,一開始我差點整個人摔了進去,蚩古卻能在爛泥上飄走,如履平地。
他抓起我的手臂,跟我說“別去想它是現實存在的東西,你想你可以穿過任何事物,也可以存在世間萬物之上就可以了。”
我點點頭,試了幾次後便熟練了,甚至能在水裡飄遊。
潭底果真如炑十墓所說,什麼也沒有,除了一片朦朧的潭水,連微生物都不在這兒生存,我四處張望,想找到大魚的身影,可卻怎麼也沒看到,甚至連潭水都不曾動過。
蚩古碰了碰我的手臂,指著左邊,我轉過頭,被他拉著去了,很快我們看到一處大巖壁,巖壁的中間空了三米多高的巨洞,看這洞的形狀,再想起大魚的模樣,說這裡是它的床一點也不為過。
蚩古又指著洞裡,鬼火飄了過去,那兒正是炑十墓說的,一條通往巖壁裡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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