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庸邊嚷邊推開我,等他把我推開的時候,身上已經跟我差不多了。
我們往北走,越走空氣越溼潤,這表示前面必定有水源,大家心裡都很興奮,我們走得也越快。
當我們走到盡頭時,卻都愣住了,眼前並沒有什麼水源,而是下雨了,我們走出了山洞。
雨很小卻很密集,沙沙的宛如銀針般,天已經暗下來了,天上沒有月亮,黑漆漆的我們也看不太清楚。
燈光照射到的景物,皆是一些蒼天大樹,初生的雜草和去年的黃葉,我不顧他們的拉扯走了出去,讓冰冷的雨水清洗頭臉頰,又把外套脫了扔掉不要了。
雨裡帶著雪,脫了外套不久我就受不了走回去,人凍得瑟瑟抖,方庸把被我蹭到粘液的衣服也扔掉,就走過來將我抱住。
我走回洞後,炑十墓也跑了出去,過一會他抱了不少木頭回來,周潔便挑著他帶來的木頭摩擦生火,沒一會便把火堆升起來。
我們圍著火堆坐,終於喝上了熱乎乎的水了,熱水一下肚,凍僵的腦袋才晃回神。
“這裡又是什麼鬼地方。”王昊望著黑黝黝的天地說。
我問炑十墓道“我們還要回去嗎?結晶應該在山裡面吧。”
“但我們走了一圈了都沒看到,會不會是你的情報有誤啊。”周潔說著,帶著質疑的目光轉過頭看著他。
“東西就在這裡面。”炑十墓十分肯定的說。“只是具體位置在哪還有待考究。”
“別考究了吧,裡面那麼危險,又不是逛街,我們可是用著生命在冒險啊。”王昊說。
“正是因為危險才說明結晶在裡面,不是有句話說,寶貴的東西,一般得之不易。正是因為難以得到,顯得它特別,要是那麼容易找到,天下早就大亂了!”炑十墓說。
“話是這麼說,但你至少得有個地圖或者其他什麼東西啊,總不能讓我們把整座山都刨空吧。”王昊說。
炑十墓不想理他,便問我道“他老是這麼多抱怨的嗎?”
王昊立刻叫道“我聽見了!”
我本來不打算插嘴的,被他問了只能點點頭,又說道“小昊是喜歡牢騷,不過抱怨歸抱怨,但他說得沒錯,十墓,這麼在裡面逛可不行。危險先不說,你看現在已經晚上了,洞口肯定沒有人把手,我們的敵人也會進到裡面來,如果他們手裡掌握著結晶的位置,那結晶很快就會落到他們手裡,我們又白忙一趟了。”
“他們有地圖嗎?”王昊叫道。
“也許有,也許沒有。”我說,“我只是猜測而已,不過話說回來,這種地方有路可循嗎?怎麼看都是大蟲自己挖出來的洞而已。”
“的確。”炑十墓沉吟道“我也是第一次來這裡,不知以前他們是怎麼在這裡找到結晶的。”
“該不會被大蟲吞進肚子裡了吧。”周潔開玩笑地說。
炑十墓搖搖頭,道“不可能,結晶的力量那麼強大,要是這條蟲子把它吞進肚子,它早就變異了。而且,依我看,這兒還不止這麼一條蟲子,比它大的還有。”
我點點頭,我也覺得不知它一條,結晶存在的地方,附近總會有巨大的力量,要是這條蟲子便是結晶的來源,那它也太弱了,我覺得落血封藏便可以對付它。
“那我們還是要回去啊。”王昊長嘆了一聲,無奈的出一聲唉。
“這裡可以當做是另一個出口,離開可以用到。”周潔說。
“我覺得我們這麼瞎轉真不是辦法。”王昊又說道。
可炑十墓依舊不理他,他便自己咕噥咕噥地在一邊小聲的說。
雨絲隨風飄進洞裡,涼颼颼的使人感到寒冷,就算坐在火堆旁,我依舊不斷的打顫,與我一同打顫地還有周潔。
“你沒事吧?”我問她說,她看上去卻不是因為冷而打顫,因此我很擔心。
她牙齒打顫,臉上倏地白,咬著嘴唇卻笑了笑,炑十墓看著她,眉頭緊縮卻並不擔憂,眼神中略帶著責備,像在說她拖後腿一樣。
王昊卻很擔心,他的注意力完全轉移到她身上,又是噓寒又是問暖的,可週潔因為不舒服都不怎麼理他。
他著急得抓住她的手,卻被周潔甩開了,周潔站起來,急匆匆的說“我到那邊一下。”說著她便往洞內快步走開。
王昊想要跟過去,卻被炑十墓抓住,炑十墓說“別理她,讓她去,你也幫不上什麼忙。”
王昊瞪了他一眼說“你知道個什麼!誰說我幫不上忙的!”
“她體內的蠱蟲受到大蟲的驚擾,現在正在她體內躁動不安,你能幫上什麼忙!”炑十墓嚴厲地說。
王昊愣了下,見狀炑十墓又說道“再說了,她也不希望你看見,一個滿身爬滿蟲子的人,待會怕是會嚇著你!”
一聽這話王昊就火了,瞪著眼怒氣沖天的掄起拳頭來,幸好方庸拉住他。方庸將他按在地上,眼神犀利的制止住他,又對他說“別衝動!”
“可是他……”
“他就是個人渣你又不是不知道!”方庸說,他回過頭瞪了炑十墓一眼。
我嘆了口氣站起身,我想我也許曾經見過她這樣一次,曾經她住在我家的時候,我準備去房間裡找她,卻被她拒絕了,那時房間裡傳來蟲蝶飛舞的聲音,現在想想,也許那時候她正好把體內的蟲子放了出來。
炑十墓見我站起來又問我道“你要去哪?”
他這是明知故問,我無奈地看著他,說“我去看看她。”
“你就不怕,滿身蟲子的活人。”他微笑著,臉上沒有半點害怕的樣子,充滿玩味的看著我。
真是個惡劣的人,我想,我便笑著對他說“有什麼恐怖的,總比身體會著火的人好看多了,而且……”我笑了下,本想說總比活了幾千年的人要更安全的多了。
雖然沒說出口,但他領會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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