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昊努了下嘴,眨巴著眼睛看著方庸,問“是不是你?”
“你倒是抽啊。”方庸不耐煩地說。
抽鬼輸的人要被彈耳朵,十幾局下來,大家的耳朵都變得又紅又敏感。方庸算是我們幾個裡運氣較好的,就他被彈得最少。
“鬼在你那對不對?”王昊問。
“在你妹,快抽。”方庸又繼續催促道。
走廊裡的腳步聲越來越響了,廁所的門也吱呀吱呀地叫個不停,水流的聲音嘩啦啦的響,馬桶也咚咚咚的響個不停,像幾十個人在爭著上廁所一樣。
“啊一,鬼是不是在你那?”王昊轉向我問。
“你猜?”我笑道。
“唉。”他嘆了口氣。
我便說道“我知道鬼在那?”
“在那?”
透過帳篷薄薄的布料,可以看到慢慢被推開的房門,房門雖然被推開了,卻沒看到有人進來。
“來了。”我說。
方庸將紙牌蓋下,說“別偷看。”他拿出了匕。
“誰要偷看!”王昊叫道。他也從口袋裡掏出了紙符。
有他們倆在,我就沒有必要出手了。一陣陰風席捲而來,吹得房間裡的垃圾颯颯作響,陣陣寒氣逼人,蠟燭變了顏色,把人的臉照得跟鬼一樣。
“真是的,炑十墓都給我們安排了什麼鬼地方!”王昊抱怨道。
“誒,你這就說對了,他給我們安排的不就是鬼地方嗎。”方庸笑著說,卻到王昊一記白眼。
帳篷外的人影停止不動,人形的影子像古埃及的人面獸身雕像一樣跪在帳篷上,影子下的帳篷裡縈繞著一股壓迫感,蠟燭青色的光幽幽地燃燒著。
王昊的脖子扭了扭,聽得骨頭的聲音噠噠作響,他偷偷的翻起自己蓋住的紙牌的一角,又對方庸說“鬼在你那對吧!”
方庸瞪了他一眼,說“鬼在上面!”
影子猛地動了一下,緊接著慢慢的退下帳篷,這時就聽到屋裡響起一個輕柔的女聲,說道“這兒可不是人住的地方。”
“也不是鬼該來的地方。”方庸說。他朝王昊眨眨眼,王昊便將帳篷掀開,把頭探了出去。
他問“姐姐這麼晚了還不睡覺啊?要跟我們一起玩嗎?”
“你們在玩什麼?”
“紙牌。”他說,他的手指在在裡面一直不停的點贊。
“好啊。”女鬼說著,隨之走了進來,看了她我便明白王昊為何要點讚了。
這人長得唇紅齒白,面容姣好,半點看不出鬼的痕跡,要說已經死去的人,身上定是帶有不少陰氣,但這個人看起來身上還有些殘留的陽氣。
不是惡靈,這傢伙是個活人只是靈魂出竅而已,我驚訝地看著她,很快便收起驚訝。
“這麼晚了還有這股閒情逸致在打牌啊。”女鬼說。
“你不也一樣,這麼晚了還有空出來閒逛。”方庸回駁道。
“呵。”她笑了下。
王昊趁機將打一半的牌扔進牌堆了,又從我們手中收走手裡牌,重新洗了牌開始新一輪。
“你是那裡人呢?”方庸問她說。
女鬼對她莞爾一笑,說“本地人,你們不像是本地人呢。”
“我們是從外地來的。”王昊一邊牌一邊說。
這傢伙的身體應該離這裡不遠才對,否則她不可能能這麼閒逸,定是想著想回去自己身體,隨時就可以回去,身體估計是藏在這棟樓的某個地方。
我警惕的看著她,我的警惕引起她的注意,她扭過頭看著我問“怎麼了?我臉上有東西嗎?”
“沒有。”我快回答道。“這麼晚了你怎麼會來這裡呢?”
“我聽說今晚有客人來,便過來看看。”她笑著眨眨眼,眼神中透露著一絲奇妙。
難道是跟炑十墓還是認識的?
“哦,對了,你叫什麼?”我問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