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你就來了?”她驚訝地問。
我笑了下,說“我應該知道些什麼?”
“倒也沒什麼。”她說“你剛才說的那個,與其說是在山上,不如說是在山裡面。”
“山裡面?”
“不錯,等會我會帶你們走進一個玉門,就到山裡了,我們的宗廟是在山裡。”她說。
“玉門?”我問,這也太奢侈了吧。
“啊,就是一個洞口而已,名字叫玉門,不是玉做的。”她解釋道。
瞧她解釋的模樣,估計不少人的想法跟我一樣。我想起了,伊娃子曾經說過,古人生活的遺蹟都埋葬在雪地裡,所以我們要真想找東西,就得到地下去。
“我們先休息,四眼都快倒了。”她偷笑道,指了指搖搖晃晃的王昊。
的確,王昊看上去困頓極,隨時都可以倒下睡覺的樣子。
“還有,昨天晚上那件事我很抱歉。”她看著我說。
我愣了下,真沒料到她會這麼說,一時都不知道該做出什麼反應來。就又聽見她說“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對殭屍這麼不尊重,所以衝動了點,你不會介意吧。”
“不,不會,不會哦。”我笑道。“我昨天態度也不太好,哈哈。”
“那我們算扯平了。”她笑著說。
我點點頭,總覺得有點不是滋味。大白天的如果不是趕了一個晚上的路,在耀眼的太陽底下,估計很難睡著,但我一閉上眼就進入了夢境。
醒來是已經深更半夜了,落日也沒機會看到,我遺憾不已,伊娃子說落日山像火燃燒一樣,四座火紅的雪山,千里不決的燃燒著,也是一副壯觀的美景。
我雖然睡過頭,卻還是第一個醒過來的,蚩古一直在帳篷外守著,我問他晚霞美嗎?他說這是他有史以來見過最美的落日了。
他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火堆旁,火堆很小,木材是在半路上遇到一點一點的撿起來的,燒了大半天了,現在只剩下一簇小火苗。
我坐在他旁邊,接過他早就煮好的水,看著紅黃兩個顏色不同的帳篷,裡面的人睡得可香了。
“冷嗎?”蚩古問。
“不冷。”我說“陰間冷嗎?”
“冷,一年四季都冷。”他停了一下,扯著嘴唇笑了笑。
“會因為地區溫度改變變得更冷嗎?”我問。
“不會。”他說“這兒常年是冷颼颼的,不會太冷,也不會太熱,卻很空虛,連風都是寂寞的。”
我哦了聲,盯著火看了會,又問“你以前在鬼域的時候都在做些什麼?”
“散步,打架。”他說“你認識鬼域麼?”
“去過兩次。”
“那不算認識。”他低下頭,看著簇火,火苗忽小忽大的,宛如在跳舞般,“鬼域比你所見識的黑暗多了。”
“我只知道那裡是個三不管地帶。”我笑道“地府不管,人間不管,上天也不管,也許就跟東南亞的金三角一樣。”
“金三角?”他不解地看著我。
“一個地區。”我說“位於東南亞泰國、緬甸和寮國三國邊境地區的一個三角形地帶,是世界上主要的毒品生產基地,那兒特別的亂。”
就算我跟他這麼說,他也聽不明白,在他與世隔絕的時代裡,許多事情都是一知半解的,錯誤的信仰也是時代的產物。
“鬼域裡鬼是不是很多?”我問,我想多關心自己的傀儡。
“惡鬼很多。”他說。
“你們需要搶地盤嗎?像動物一樣?”
“需要,每天都過著你爭我斗的日子,還不如去投胎。”他嘆了口氣,似懂非懂地搖搖頭,說“我不明白他們為什麼不去投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