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咯咯地笑了,他那慌亂的模樣讓我有成就感,還真是惡劣。我決定不再逗他了,就對他說道“天氣不太好,你也早點休息吧。”
“鬼是不用休息的。”他說。
睡到半夜,驟然覺得身體一陣重,好像泰山壓頂一樣,我第一個反應就是鬼壓床了,正想大喊,卻現不出聲音,尼瑪,鬼壓床就是這個問題,明明被壓得半死,有意識卻又醒不來,想喊也喊不出聲,叫出聲也是在夢裡。
身上的重量越來越重,好像真的有東西壓在我身上一樣,我感覺自己被一袋的米壓著,還有人拿著米不斷往上壘,著實得難受。
忽然腦子裡一個靈光,我趕緊叫道蚩古!過來幫我!接下來一分鐘裡,我慢慢的忍受著重得無法喘息的重量,一邊叫著蚩古的名字。
剎那間,身體一鬆,我被一大口氣喘得醒了過來,猛地做起來!“媽的,誰壓在我身上!”我破口大罵道,接著便劇烈的喘起氣來。
我們的小火已經滅了,黑暗里根本看不到人。只聽得蚩古低低地嗓音問道“怎麼了?”
“鬼壓床了!”我說。我動了動筋骨,全身的骨頭磨的咯咯作響。
我出的動靜也驚動了熟睡的方庸,只聽得他叮了聲,悉索的坐起身問道“怎麼了?”
“阿一說有鬼壓她。”蚩古說。
方庸在黑暗裡摸了會,拉開揹包的拉鍊,又把拉鍊關上,他估計是睡模糊了,摸了會在旁邊拿出一支手電筒開啟,朝我們這邊照了照,道“什麼?”
突然的一束強光讓我忍不住閉起眼,用手擋了擋,道“別拿手電筒照我。”光線移開了,我放下手,看到方庸迷迷糊糊的臉。
他揉了揉眼睛,這時王昊也醒了過來,坐起身打了個呵欠問道“雨停了?天亮了?”
雨似乎真的停了,外面已聽不到雨聲,但天卻還沒亮,石洞門外一片漆黑,安靜可怕。
“雨停了嗎?”我問蚩古道,鬼對於自然的感觸比活人要強,縱使沒有出去,他也能感覺到外面有沒有下雨。令我納悶的是鬼壓床,雨停了難道又有什麼東西進來了?
“沒有,外面還在下雨。”蚩古輕聲細語,他又問道“你沒事吧?”
“生什麼事了嗎?”王昊戴上眼睛,帶著濃厚的鼻音問。
“先把火點了吧。”我說,我現在可是完全清醒了,對於剛才鬼壓床的感覺更加清晰了。從我的揹包裡摸出張山給的燈,我又在王昊的揹包旁找到了打火機,將燈點燃後放在中間。
中間因為我們在那裡挖了個洞點燃,把四周都燒成了炭,我把油燈放在上面,到處巡邏的一下,並未看到任何可疑人物。
周小子還在酣睡,甜甜地做著美夢,方庸猛地踢了他一腳,嚇得他一個哆嗦醒了過來,醒來後直嚷道“幹嘛幹嘛!要打架就來!”
方庸翻了個白眼,說“沒人要跟你打,你睡迷糊了!”他自己也已經清醒了,雖然說話的聲音裡還帶著半睡半醒的口音。
“什麼嘛!天亮了嗎?雨停了嗎?”他不滿的攤了攤手,伸伸胳膊,伸伸腿,打了個呵欠。
“雨停了,你可以走了。”方庸沒好氣地問。
“是嗎?我怎麼聽到還有雨聲啊?”
“那是你的錯覺!”他沒好氣地說。
我牽住他,對他搖搖頭,像周小子這馬大哈個性的人,你跟他說什麼他都不往心裡去的,他心裡只擱著一個自己,跟他說話簡直就是浪費口舌。
“你們怎麼都醒了?”王昊也清醒了不少,還在不斷的挑眉弄眼,邊問道“生什麼事了嗎?”
“剛才被鬼壓床了。”我說。
“鬼?”他皺了皺眉頭,看著蚩古問“你壓的?”
“不是我!”
“不是他!”我們異口同聲地說,我又問道“你是還沒醒吧!”
他低頭不好意思地笑了下,又問道“有鬼嗎?”
“不知道,我沒感覺到。”蚩古說,他看了看我,眼眸裡充滿疑惑。
“真的有!”我說“我喘不過氣來!身上被人壓住了!”
方庸也用手電筒把四周照了一遍,然後說道“不過現在可什麼也沒有看到,逃走了嗎?”
“情況是怎麼樣的?”周小子又擅自開啟我們的水壺,咕嚕咕嚕的喝我們的水,“說一下,沒準真的有。”他漫不經心地把水壺放在樹根上,再將蓋子擰上。
既然他這麼說了,我就把剛才生的事再說一遍,蚩古也附和道“沒錯,剛剛我確實聽到有人在叫我,聲音很飄渺,一時間我也分不清是從那裡傳來的,直到我分辨了來源,就馬上叫醒她了,她明顯是嚇醒的。”
“你叫醒她的時候沒有現什麼不一樣的地方嗎?”周小子問,他的目光如炬,灼灼逼人似乎在探尋什麼一樣。
“沒有。”蚩古搖搖頭,他又看了我一眼。
“這就奇怪了,按理說不應該啊……”周小子喃喃道。
“你在嘰裡咕嚕說些什麼呀!有話就大聲講出來!”王昊不滿地看著他斥道。
“我在想鬼應該是有的,”他仍舊慢聲細語的說,捎帶抬頭看了我一眼,又陷入自己的沉思中,並不斷的自言自語道“但是不應該啊,我們這麼多人在這裡,居然沒有人感覺到。還是一個道士,一個術士沒理由有鬼經過沒人覺的啊。”
在他旁邊的方庸可把他的喃喃自語聽得一清二楚,他就在旁說“的確,不僅如此,要是真的有鬼,那逃跑的度也太快了吧!”
“確實如此。”周小子讚許地看著方庸,忽然他狡猾地笑了,道“除非……”
方庸認真地盯著他看,接下他的話說“它還在這裡面。”
“或者有人撒謊。”
他們倆心有靈犀笑了下,然後一齊轉頭看向蚩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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