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他沒完沒了的講吓去,待會誤了我們要問的正事,於是對王昊使眼色讓他不要忘了問最重要的問題。
王昊接收到我的資訊,同樣以眼神回覆我道,他知道了。隨後他就問二溜子說“誒你在這裡住了這麼長時間了,對這裡的一切應該很熟悉吧?”
二溜子的話被打斷,但他也不惱,只是不斷的點頭說“認識,當然認識,你們要去那?我都可以帶你們去,出了昆明市也可以,雙西版納啊、麗江啊、怒江啊……我都可以帶你們去看。”
他說著抓起一把花生扔進嘴裡,用力的嚼了起來,王昊趁機說“不用不用不用,我們只是來這裡找人的。”
“找什麼人?他住在那?我可以帶你們去的。”
“丁字街。”我們盯著他,他看上去一點異常的反應也沒有,王昊繼續說“三號樓。”
“丁字街的三號樓?”他重複了一遍問。
王昊點點頭,我也忍不住跟著點了下頭,他問道“你知道這個地方?”
“唉,只要在這裡生活過一段時間的人,誰不知道呢!”他笑了一下,開啟最後一罐酒,往自己的杯子裡倒了一杯,又給我加了酒,五瓶酒幾乎只有我們倆在喝。他又繼續說道“那地方離這裡近得很,你們要去,待會雨小了我也可以帶你們去。”
“那是個什麼地方?”方庸皺起眉問。
其實看他的表現我也感到一絲驚訝,原本以為炑十墓寫信給我們的地方應該是非常隱秘的,但似乎不是這樣。
“跟著一樣,是間旅館,我早些才在那裡跑過腿呢。”他嘿嘿地笑道。
暈,怎麼會是旅館,難道他還在那裡泡著澡,睡大覺等著我們過去嗎?話說既然是旅館,那就沒必要弄得神神秘秘的啊,寫得這麼簡潔,搞不好的人還以為是什麼間諜交流語呢。
五瓶酒下了肚,二溜子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方庸往他口袋裡塞了兩塊錢,他承諾回去睡一覺,呆會雨小了我們要是還沒睡,他可以帶我們過去。
我看了下時間,才六點二十分,外面的世界卻像十點多一樣,已經完全黑了。
五斤酒我得喝了兩斤,方庸跟王昊喝了一斤,二溜子也喝了兩斤,這酒有點像葡萄酒,喝的時候沒什麼感覺,喝過後站起來的一瞬間才覺後勁有多麼大。
我差點倒在地上,才現腦袋暈乎乎的,兩腿沒了力氣,方庸抓住了我,把我掰往床的一邊倒。
我雖然全身無力,但是意識卻很清晰,喝酒的人通常都會有這樣的狀況,看東西似乎模糊了,像近視的人脫掉眼睛看遠方的物品一樣,一件東西變成兩件,腦袋特別清晰,並且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但是卻控制不了自己做什麼,彷彿壞了剎車的車子一樣,明明我已經喊停了,可它還是往前開。
我聽到方庸對王昊說“四眼,看到了嗎,這就是喝酒的下場。”也聽到自己的聲音嘟嘟喃喃地說“我好睏,我要睡覺,我好睏,我要睡覺……”我確實很困,但一點我不想睡覺,而且我還想洗個澡。
我感覺有人用毛巾幫我擦臉,但是我懶得睜開眼睛去看是誰了,我又聽到王昊的聲音說“她喝醉了是這樣的嗎?”
“這是算好的了。”方庸說,“你不知道她以前一喝醉酒,就浪蕩得跟懷春的婦女一樣,見一個摟一個,摟的還不是人,是鬼,好鬼就算了,她偏偏就愛找那些色鬼,風流鬼啊,你不都知道道她腦子裡面想的是什麼,是有多缺男人,我帶她回來還得捱打,天天喊戒酒,又沒有一天戒得掉的,我看她這習慣隨了她爺爺,到死都戒不掉的。”
我猛地睜開眼,怒錚錚地看著他說“我爺爺還沒死呢!”
“是是是,我是說到老還戒不掉。”他無奈地說。
我又閉上眼,感覺喝了酒後我人也變大氣了,不再那麼斤斤計較了,所以說,喝酒還是好的。
王昊拍了拍方庸的肩膀說“你也真辛苦。”
“你才知道啊,都不知道到底是誰在照顧誰,明明說好來廣東是為了照顧我的,怎麼感覺變成我伺候他了。”
我狠狠地伸腿踢了下,卻沒踢中他,但他也沒再說下去了。
熱水來的時候,我也差不多清醒了,他們早就洗好澡,方庸把我叫醒,幫我放好水,就把我推了進去,在這種情況下,他一般都不准許你淋沐。
我洗澡完出來的時候,王昊不在,我已經完全清醒了,看著方庸盤腿坐床上,翻著我帶來的書,我把毛巾扔到書上,坐在他面前,問道“王昊去哪了?”
“他去找二溜子了。”方庸說,順手拿起毛巾幫我擦頭。
“雨停了嗎?”我問,怎麼我聽著還是覺得雨下得很大呢。
“沒有。”他說“但是我跟四眼都想過去看一下,二溜子說丁字街離這裡不遠,買把雨傘過去應該不會弄一身。”
“我也要去嗎?”
“你不想來嗎?”他伸過頭,詫異地看著我。
我趁機在他臉上親上一下,笑道“當然要去,我只是想讓你伸個頭過來而已。”
“想親親你就說嘛~”
“不想,一點也不想。”
我笑著推開他,這時王昊猛地推開門,只見他整個人愣了下,像被定住一樣,一秒過後他猛地關上門,“砰”的一聲大如洪雷。
他在門外不斷地咳嗦,還假模假樣地敲了敲門,說道“那個,我數一二三就推門進去了啊,一……二……”
我趕緊推開方庸,自己從床上爬起來站在一邊,此時我的臉一定紅得跟煮熟的小龍蝦一樣。
王昊進來就跟什麼都沒生一樣,只是用黠狔的眼神看了我一眼,又對方庸吹了下口哨,他就正色地說道“二溜子在樓下等我們,咱們趕緊下去吧。”
二溜子就站在門口,頭上帶著一頂蓑帽,手裡拿著三把雨傘,有紅色,藍色跟黑色,我挑了把黑的,這天夜裡,我希望誰也沒看到我。
雨還是噼裡啪啦地下個不停,雨水像潑灑似的打在雨傘上,幸好風不大,否則我又要被淋一身了。
丁字街三號樓果然離我們住的旅館不遠,繞過兩條街一條馬路就到了,而且它還非常顯眼的用彩燈環繞著招牌,照亮招牌上寫著的“丁字街三號樓”旅館。
我們都傻眼了,這麼大號的字樣,而且還是面向火車站的方向。當時我們出火車站的時候只要抬起頭就能看到這塊招牌了,可惜剛好碰上下雨,一抬頭就是雨傘跟人頭,老天一定是跟我們開了個玩笑,故意要我們淋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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