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快的吃完飯,整理完自己的東西,阿潔說因為我們昨天把洞裡的木頭燒了一半,所以得到外面撿木頭把柴火補足,這樣下次到這裡避難的人才有木頭燒。
我不得不佩服她們的精神,不管在什麼樣的情況下,處於什麼樣的立場,都會為別人考慮的精神。
我們把柴火湊滿了以後就跟著她下山了,下山的路跟上山的路想比有過之而無不及,她帶我們到一出懸崖邊,指著一望無際的盆地,道“那就是我們要去的地方。”
這是一塊由六座高山圍城的盆地,地勢之地,在山頂往下俯瞰彷彿處於天際一樣。盆地終年積雲,幾乎看不見它的真面目。狂妄的瘴氣遮天蔽日,從上而看就像似乎七彩雲層堆積騰起般。
如此濃重的瘴氣,就算是我們家下面的榕林都比不上,底下的生物鐵定都死光了,沒死也早就變異了。
“這麼重的瘴氣,會不會要人命啊?”我忍不住問。
“你竟然看得到那股瘴氣?”炑十墓佯裝驚訝地說。
我無奈地在心裡嘆了口氣,道“我無所不能!”
他嘿嘿地笑了下,臉上的疤痕動了兩下,竟有種大男孩的羞澀。
阿潔道“說來也奇怪,按理說這麼重的瘴氣,是應該得要人命的,但是隻要你不從這上面跳下去,下面的空氣卻十分清鮮。”
那不就跟榕林裡頭一樣,難道這裡面還會有個鬼不成?不過那也說不定,畢竟這兒曾經是個有數萬人的國家,要是有數萬個鬼在這裡也不足為奇。
下山是從懸崖爬下去的,依舊沒有安全措施,活著爬下全靠自己的運氣,懸崖面有些凸起的洞,有人工鑿過的痕跡,還有登山鎬插入進去的洞,洞口周圍的沙石還在鬆動,看來鑿的時間不久,應該是連丘他們做的。
可他們沒有留下任何繩索登山裝置在上面,這麼一來要是他們想要往回走就只能另尋他路了。
我們摸索著那些痕跡小心翼翼地往下踩,最下面的依舊是阿潔跟炑十墓,這下可好,也可以讓他們嚐嚐登雲梯的時候被水珠潑灑之痛了。
到了中間瘴氣所在部分,阿潔還特意囑咐我們記得要屏住呼吸,放鬆身體讓身體快下降,說完她自己就這麼做了。
說真的我一點也不想在高處往下望,尤其是在大白天陽光明媚的時候,看著地下萬丈深淵,真的會把人嚇死的。
但阿潔卻一點也不畏懼,她用手扣著崖壁,兩條腿漸漸散開,接著身體半懸在空中,只靠著手臂支撐著,忽然,她對我們笑了下,便鬆開了手,讓身體筆直地做自由落體運動,一眨眼我們就看不見她了。
炑十墓臉色蒼白,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對我們笑道“總不能比一個女人還膽小,兄弟們我先去了。”說完抱著毅然決然的心情,也消失了。
雲嶺之旅讓他這個鐵錚錚的大男人感到害怕了。
我抬頭看著方庸,道“那我也下去了。”
“沒事的,你看他們都這麼做了,肯定不會有事的。”他說。
他居然這麼有信心,這倒讓我震驚了,但震驚不能消滅膽怯,此時我想到了在家的老媽,還有老爸,想著過去的生活跟未來的樣子,心一橫,別人都敢跳,為什麼我不敢。
我的手臂沒有那麼大的力氣,乾脆就一起放開,但先還的先放開腳,這樣才能保持垂直下降,我深深的吸一口氣,腳一鬆手就跟著放開了。
我閉上眼,又猛的睜開眼,這是個漫長的降落過程,盆地離山約幾千米遠,哪怕摔到下面也得一兩分鐘嗯時間,而穿過瘴氣層卻花了我十秒,怪不得阿潔需要我們筆直下降,如果爬下來,不到一半就得被毒死了。
可我當時並沒能想那麼多,僅僅幾秒中的時間,我的腦袋一片空白,有了意識之後,我想到的卻是還欠鍾馗一杯酒,要是下了地獄,正好喝可以跟他喝。
我無厘頭的想法卻沒有想著怎麼在下降的過程中拯救自己,以至於嗖地往下掉,半路上我看到炑十墓,他的刀插在崖壁上,這時我才想起來可以把匕插進崖壁裡來緩衝下降的度。
可是我錯過了!炑十墓驚訝地看著我從旁邊掉下去,他伸出手想接住我,可是下降度太快,他還沒來得及反應我就掉下去了。我聽到他的聲音快而急地喊道“抓住她!”
然後穿過阿潔,同樣也看到她震驚的表情,阿潔正用一個鉤爪模樣的鐵勾扣住崖壁,也伸手要抓住我,可是抓不到,隨著下降我的身體漸漸偏離了崖壁,她根本沒法碰到我。
我很惱火,為什麼不事先說明這種方法!一股巨大的衝擊力湧向了我,接著我什麼也不知道了。
等我有了意識,天已經全暗了,時間、地點,我全都不知道,但我非常的快活,因為自己竟然如此幸運,居然還能活著!
之所以確定我還活著而沒有死,是因為我感到身體傳來的陣陣劇痛,而死人是不會感到痛的!我現自己被什麼東西架著,手腳都被纏住了,我試著動一下,但身體很疼,尤其是被纏住的手腳,簡直是火辣辣地疼,好像被鐵索穿過一樣。
我只能放棄掙扎,天色已暗,我只能等到明天天亮才能知道自己處於什麼樣的境地。雖然目前我不能動,但我怕手腳會壞死,於是每個幾分鐘就咬緊牙根動一下手,或者動一下腳,保持血液的流通。
同時我感到手腳應該破皮了,不過比起還活著,破點皮流點血就不算什麼了。我甚至樂觀的覺得,現在阿潔就不會對我身上有那麼多傷而感到意外了。
總之我非常開心,大有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之感,若不是在深山野林,而我身體又疼痛不已,我真想高歌一曲。
興奮,平靜,興奮,平靜,這樣的心情起伏在今夜的夜裡不斷的重複著,好一會,我終於平靜下來。
這時,那奇怪的眼光忽然又出現了,就像幽靈一樣,緊隨而至,我找不到目光的主人,平靜的心一下子就恐懼起來。
那目光時隱時顯,我真以為自己神經過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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