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可能把整條天梯的苔蘚都清除得一乾二淨,所以只能控制好自己,阿潔建議我們把鞋襪脫掉,赤腳比穿鞋更容易感受,心裡才有個譜。
但我們穿的不是普通的運動鞋或者塑膠鞋子,而是專門登山用的登山鞋,底面有抓力,可以增大摩擦,所以我們就沒把鞋脫掉,但她自己卻一溜煙的把鞋脫了,用鞋帶把鞋子綁在揹包兩側。
她是第一個爬上去的,炑十墓第二,我第三,接下來是王昊跟方庸。木板與木板的距離很近,大概每隔五十厘米就有一階,若是傾斜一點,倒真有爬樓梯之感,但它非常的陡,我想當初修建這條路的人要麼就是根本就不想這條路讓人走,要麼就是他腦子進水了。
爬起來倒不費力,但要保持平衡就非常困難,木板橫隔著膝蓋、腰、脖子,我只能用腳尖站著,兩隻手抓著上面的木板,爬起來像蜥蜴一樣。
開始還好,人處位置不高,也沒覺到什麼阻力,只有下個不停的雨,把人的眼睫毛打溼,聚集多了,就變成水流下來,我沒隔十分鐘就得用手抹去臉上的水,否則就看不清前面的路了。
苔蘚且不說,而那些長在兩邊的雜草更讓人討厭,它們無時不刻的侵犯你,時而用它們的葉尖戳你的臉和手,時而又用它們肥大的葉子帶著水和泥貼著你,弄得你一身也是水和泥。
等爬到一定的高度了,我就不敢再往下往了,高處不勝寒,就怕低下頭自己不留神就鬆了手摔了下去。
可到了一定的高度,氣溫下降了,我的手腳開始麻了,加上全身溼答答的,身體凍得跟冰一樣,哪怕我們在做著高強度的運動,還是讓人覺得非常冷。
山腰處就開始起風了,風有時還把天氣的雲壓了下來,這時候最讓人討厭,因為視野完全模糊了,你只能摸索著往前,度一下子就慢了很多,然而每當度一慢下來,後面的王昊就不斷的催促我。
一吹風就讓人感覺冷,我們已經爬了兩個小時了,我渴望能休息一下,但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咬咬牙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往上,要是我們度快的話,這種折磨半天就能結束了。
天梯以筆直向上,當體力耗盡的時候,就只剩下精神在往上爬了,阿潔跟炑十墓度很快,被他們踢下的水滴子嘩啦嘩啦的打在我的臉上,到了半山腰的時候,我已經不敢再放手了。
頭溼了,衣服鞋子都溼了,踩著綠苔的腳開始抖,又沒有人可以跟你說話,消遣,整個爬坡的過程是非常枯燥乏味的,不久後我的肚子也空空的,開始向我腹議了。
我用盡力氣來保持平衡,加快度已經不可能了,有時王昊的手會碰到我的腳,這是他的催促訊號,剛開始的時候還能聽到他的說話聲,爬到一半的時候他連話也不說了。
大家都累得不願意浪費一點時間,一點精力來說話,況且高而陡的山總讓人心生畏懼,若是身上困著繩子,有一點安全措施還好,我們是什麼也沒有。
在半山腰,路開始變化了,從一開始傾斜著筆直的向上,變成了一節一節向右移的階梯,手上的抓物沒有了,只能抓著草,一邊往右移,移了幾十步後,路變成平行向右了。
階梯的間接沒有變,但現在我們得跨過一道道小小的木板溝了,這比向上爬更叫人恐懼,我總是一隻手抓著草,用一隻腳探著路,踩實了才敢把另一隻腳收回去,沒走一步就心驚膽戰的,手也不敢放開。
現在我們正在過山,要從這座山跨到另一座山,以前修路的人簡直就是神了,居然能在這種地方修建一條這樣的路,實在讓人不得不佩服。
走了好久,忽然在泉水邊被人看的感覺又回來了,那種冰冷的目光,驟然降臨在我身上,使得全身一僵,差點保持不了平衡。
我心裡一邊祈禱這座山早點過去,一邊期望看我的,只是我的錯覺而已,千萬不要來只殭屍或者弄來一兩隻動物啊,在這條天梯上,我受不了這種折騰。
但在行走的過程中,一直被別人的視線干擾著,也不是一件樂事,尤其是在需要高度精神力集中的情況下,我不得不停下來。
我扭過頭看著王昊,他也停了下來,氣喘吁吁地看著我,他不斷的用眼神示意我快點走,我搖搖頭。
“你怎麼了你?”他氣急敗壞地問。
我也累得不行,但實在沒辦法邊走邊聊,“你有沒有感覺有人在看著你?”我喊道。
“沒有!”他說,“趕緊走。”
我嘆了口氣,跟王昊沒辦法說那麼多,但我得原諒他,要是方庸就不一樣了,他肯定會聽我說的。
可惜這條路太小,不然我就讓他先過了。我繼續往前走,越走越缺氧,雨還在下個不停,從早上的濛濛細雨一直下到現在,大地都是溼的,天灰濛濛的,甚至連時間都無法判斷。
我想現在應該已經過了響午了,只是不知道還有多遠的路程。往前走,只能往前走,我不再去想那束目光,因為想了也沒有用,如果它現在突襲我們,我也只有栽下去的份。
幸好那道目光雖然一直跟著我,但卻沒有動攻擊,甚至連一個影子也沒有看到,我以為會遇到在山間遊蕩的鬼,但是也沒有。
好不容易我們安全抵達目的地,另一座山的山頂,炑十墓在最上面把我們搭把手一個個拉了上去。一解放坐在地面上,我們就攤坐著動彈不得了。
不僅我們如此,阿潔跟炑十墓也是累得不行,太陽西斜了,下雨天導致夜幕提早降臨,我們還來不及看一眼四周,感受一覽眾山小的感覺,阿潔就讓我們跟著她走。
阿潔率先開啟手電筒,於是我們也跟著紛紛開啟手電筒,我的因為送給了張山,所以只能跟方庸合用,我也沒什麼力氣了,正好藉著他的肩膀搭著。
她讓我們跟著她走了一小段,又是穿草又是穿樹的,周圍還不少石頭,我們耐著性子跟她走,其實大家心裡一肚子苦水,只是累又縫下雨,都不想說話而已。
她帶我們來到一堆亂石旁邊,在亂石四周轉了兩圈後她驚喜地說“找到了!”
我們趕過去一看,原來是個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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