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庸噗地笑了出聲,說“你這意思跟我那意思一樣。”
王昊生氣的嘮叨了幾句,使性子跑到前面找秋說話,我跟方庸相視而笑。
這小子怎麼不跑到後面去呢,我想,鍾馗人很好說話的,書上評價他,人長得雖醜,然而卻是個才華橫溢、剛直不阿的人,跟他聊過幾句,就會現他是個很好說話的人。
一間間的房子門戶大開,內部黑黢黢的,總讓人覺得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裡面一樣,黑暗本身就帶有讓人遐想的空間,在這樣的地方,黑暗只會給人帶來恐懼。
“小侄子,”我碰了他一下,問“你說那裡面都是些什麼呢?”
方庸望了眼,拿手電筒往裡面照了照,空空如也,只有一個空殼房子,連傢俱也沒有。“什麼都沒有。”他說。
“真浪費啊。”我說“上面的人地都不夠用,這裡卻有那麼多空房子。”
“這些應該不是空房子吧。”方庸略微沉思了會,道“還記得我們跟阿鱗走失了那會看到的那些屍體嗎?估計那些人就是這裡的原住居民……當然,這只是我個人猜想而已,也許這些房子是殭屍的家也說不定。”
“那還是那些屍體的窩好。”我說,想想殭屍成群的聚在一間小屋子裡,橫七豎八的躺著,又沒有生氣,死氣沉沉的,彷彿戰爭時堆在一塊的屍體般,想想就覺得不詳。
“話說這種地方,也沒人願意來住吧,就算便宜送出去都不會有人要。”他看著我,說。
他的手輕輕的碰了我,指尖之間,暖暖的觸覺,柔柔直擊心坎,我嚇得立刻把手移開。
他把頭一撇,忽說道“有人來了。”
大家都停止了前進,紛紛轉過身看著他,方庸落落大方的接受別人詢問的目光。我以為他只是開個玩笑而已,像放狼的孩子一樣,其實卻不是。
“有人來了。”他又說道。
阿鱗跪在地上,把耳朵貼在地面上,側著臉仔細地聽著。
鍾馗走上來道“沒錯,有人正往這邊靠近。”他頓了頓,看著我問“是敵,還是友?”
我搖搖頭,沒看到人我怎麼知道,要是連丘他們我也不好回答呀,沒準是殭屍呢。
阿鱗站起來,炑十墓一直看著他,他對他點頭道“來人不少,”接著對我們說道“我們最好避一下,不要跟他們正面交鋒。”
“會經過這條路嗎?”炑十墓皺著眉頭問道。
阿鱗看來也不怎麼開心,他說“看來我們只能換另一個地方了。”
“這樣可不行,如果其他地方已經被他們掃蕩過了呢?我們去不就白費力氣了。”他說。
陳凰也點頭說“我覺得我們能夠搶在他們前面,這樣對於我們來講,也有好處。而且……”她看了鍾馗一眼,又迅地移開眼睛,說“現在就算我們跟他們碰上了,也不一定打不過他們。”
“你們每個人身上可都帶著傷,怎麼跟人打!”秋擔心地說。
她現在都不敢看我了,更不要說跟在我身邊了,對此我說不傷心是騙人的,雖然問題不是在我,而是因為我身邊的鐘馗。
“秋姐說的對。”王昊站在秋旁邊,通常這種時候他都沒什麼言權,只是附和別人一下。
“目前我們只知道連丘他們有制妖的武器,但他們實際的實力有多大我們還不知道。”方庸說“要是他們身上有帶槍,對於我們可是大大的不利。”
“他們有。”炑十墓揉了揉眉心,說“我差點忘了,他們不止有冷兵器,還有為了防止同行劫搶的槍支彈藥,小哥說得對,那些槍支對於殭屍來講沒什麼,但對於我們來說,可是致命的威脅。”
他們用手電筒在四周照了照,想找個可藏身之所,不過看來能藏身的,只有這些空房子了,雖然沒有大門,但像這種四水歸堂的房子,進門兩邊都是四角,如果他們真想阿鱗說的行走匆匆,我們避開他們是輕而易舉的。
我拉著鍾馗,讓他站在門的一邊,他身高八尺,威猛無比,往門旁一站,幾乎佔盡所有位置。我只好跟方庸站到另一邊,他們五個在我們對面的房子裡。
我們關掉手電筒,四周頃刻間陷入死一般的黑暗裡,黑暗中,果真聽得到遠方傳來快的移動聲,像似一群人在奔跑般。
方庸把身體整個地壓在我身上,臉靠得如此近,就連呼吸都像在我聽來都震耳欲聾。
“別讓它跳得那麼快,會被聽到的。”他伸手按住我心臟的位置,感性地說。
我的心臟跳得很快了,臉也熱熱的,連呼吸都有點困難,只能把頭稍微往外移,輕吐著,儘量讓心臟停止下來。
踏踏踏的聲音近了,一束手電筒的光從路的一方射了進來,又匆匆地離開了,接著越來越多的光線穿透進黑暗裡,有些照到門裡來,有些卻在牆壁上一閃而過,他們走得匆匆,根本沒有留意到我們。
我不由得鬆了一口氣,正準備從門邊走出去,卻被方庸反過身壓倒在牆上,我只覺得背又疼了,唇邊感到一陣溫暖溼潤。
從門邊出來時,我的臉更紅了,實在無臉見人,都怪方庸,簡直像泰迪似的,隨時隨地的情!
“他們剛才的樣子似乎有點不尋常。”炑十墓說“有看到連丘嗎?”
“沒看清楚,”阿鱗板著臉,搖搖頭。
這時,一直沉默的鐘馗走到我旁邊,低聲問道“方連丘……也在這裡嗎?”
我愣了下,點點頭,鍾馗怎麼會認識連丘呢?
“是嗎。”他拖著長長的聲音,慢慢地說。
“你們……認識?”千萬別認識啊。
他看著我,探究的眸子相似要深入人心裡,“吾自有打算。”他笑著說。
他說歸說,還伸手摸了摸我的頭,讓我感覺自己像個孩子一樣,又羞又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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