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呼一吸之間,伴隨著粗略的喘氣,又有些石子掉落的聲音,黑暗裡,隱約可見兩把燃燒著的匕,一把彰顯了我的位置,一把說著方庸的。
帶火的刀,綵帶似的在黑暗中飄舞,忽上忽下,圈成一個圓,有時又是一道直線,直線在半路轉個彎,又到下面去……
看不見的人,看不見的殭屍,只看到飛舞的匕,匕離我越來越近,頃刻間,方庸把我從地上扯了起來,拉著我就往外跑。
站起來的一瞬間,頭又被人按了下去,頭頂感受到一陣風,快如閃電疾如雷,方庸又扯著我在外跑。
他走的越急,說明情況越加的危險,抓著我的手,手心裡全是汗,汗水透過衣服貼在我的面板上,把我也弄溼了。
幾乎是狂奔的狀態,我們不出一分鐘就從廟邸裡跑出來,背後傳來一聲吼叫,估計又是殭屍趴在門口出衝我們吼。
我把手電筒拿出來,沒了蠟燭,就只能用手電筒了。我個人是比較偏向於用手電筒的,方便射程又遠而且還亮,連丘他們準備的手電筒跟我們平常在市場上買的不一樣,都屬於軍用的東西,質量跟亮度比市場上賣得好一倍都不止。
手電筒的光照到方庸臉上,只見他滿頭大汗,汗水還源源不斷的從額頭流到脖子,臉上全是汗珠子,他把臉往一邊撇開,半閉著眼說“別照著我。”
“我確認一下是不是你。”我說,把手電筒移開,照到廟邸裡去,殭屍已經不見了。
方庸自己把手電筒拿出來,也像我一樣,往廟邸裡照了兩下,突然說道“可惜了那些蠟燭?”
“怎麼回事?”我問“你試驗出結果了?”
他原本因為劇烈運動而紅的臉被我一問更加紅了,他的喉結上下滑動著,嘿嘿地笑了下,說“有結果了,嘿,我暫時還打不過他,太硬了。”
“確實是硬。”我說,“可能弄點醋能把他軟化了。”
他愣了下,轉過臉看我一本正經的樣子,又是愣了下,過了會說道“的確,下次你可以帶點來試試。”
“我開個玩笑而已。”我說“你真沒幽默感。”
方庸很無語的瞄了我下,人一放鬆,就往地面上坐下去,他屁股一著地,就拉著我往他身上倒,我淬不及防的就被他拉倒在他懷裡。
“臭小子,膽子越來越肥了是吧!”我掙扎著要離開,他的手臂卻像藤蔓一樣緊緊的圈著我,使我一時間竟然恍惚了。
方庸真的長大了,身體跟以前不一樣了,以前是那麼瘦小的一個人,手臂還沒有我的胖,現在全身充滿男子漢氣概,手臂又粗又長,胸膛硬得跟石塊一樣,撞上去還有點疼。
說的也是,他輕易就能把我抗在肩膀上,我早就該意識到他已經成為一個大男子漢了,只是心裡一直不肯承認而已。
我們倆身上都有傷,他抱我抱得緊,把頭埋在我脖子處,撥出的熱氣撩得人的雞皮疙瘩都起了,我輕輕的推了他一下。
不動,再推一下,還是不動。
“喂,”我的聲音低低的,嗓子有些沙啞,“小侄子。”
“嗯?”
他仍舊沒有抬頭,反而埋得更深了,我甚至感覺到他的嘴唇觸碰到我脖子的面板,我忍不住打了個顫。
“起來。”我說,聲音依舊沙啞,但我卻沒有感到口渴,“地上冷。”
“你坐在我身上,還冷嗎?”他抬起頭看著我問。
剎那間我現他的臉離我只剩下兩厘米了,鼻尖甚至都相互碰到了,我趕緊把頭往後仰,吐息咬字幾乎都消失了,我一句話都說不出,只能搖搖頭。
“那就這樣好了。”他的聲音裡充滿疲憊,話剛落音,又把頭埋進我脖子裡。
我的腦子一片混亂,血液嘩啦嘩啦的往回倒,心臟砰砰砰地跳,寂靜的廟前,只有它跳動得正歡。方庸動了動手指,把手電筒關掉,光線立刻少了一束,四周瞬間暗了一圈。
此時此刻,我忽然平靜了下來,心臟仍然砰砰砰得跳個不停,腦袋卻十分鎮定,隱隱約約間,五官都飄遠了,自己像呆在圍牆裡的小孩一樣,心裡莫明的升起惆悵。
他的手握住我的,長長的手指在我的指縫中穿梭,咔嚓的一聲,我手裡的手電筒也關掉了。
這下,全黑了。
深海地裡涼涼的,安靜得只聽到海水波動的聲音,沒有風,卻讓人似乎如浴風中般,冷冷的。
他動了動,在我的脖子上蹭了兩下,忽然抬起頭,準確無誤的吻了我。像練習了很多次一樣,熟練的撬開嘴唇,靈活的舌頭伸了進來。
我忘了反抗,腦袋裡似乎有一根絃斷了,嗡的一聲,身體都僵了,唯一的感覺只剩下嘴邊的溫度。
許久,他才慢慢的離開,又埋進我脖子裡。
過了好久,我才找到自己的聲音,沙啞的聲音帶著嫵媚,那聲音說道“有點過分。”
“嗯。”他的聲音也悶悶地,彷彿是從我脖子裡悶出來的一樣。
我不知該說些什麼,安靜了一會,尷尬得想要找個縫隙埋進去,直到此時此刻,我仍然還沒搞清楚生了什麼。
突然我腦裡的那根弦又接回來了,我猶如五雷轟頂般,立馬就把手電筒開啟,光再一次劃破黑暗,我揪著他的頭把他的頭提起來,看著他,只見他滿臉通紅,卻笑得跟孩子一樣。
“你!”我一時語塞,好一會不知還怎麼表達,我該怎麼說,我被自己的小侄子親了誒!雖然說我們家族沒有什麼近親不能結婚的規定,相反的,我們家族由於與常人相異,反而特別提倡近親結婚呢!
但我不是,我可是認同達爾文定理的,把近親不能結婚奉為第一擇偶準則的我,竟然被自家的人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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