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冒煙了,我的血往下滴去,所到之處滋滋的冒煙起一股黑煙,宛如一塊生肉放在紅鐵上一樣。
他們走了過來,方庸幫我止住血,我自然給了他一巴掌。
“你哪裡生什麼事了?”他問。
“沒什麼啊,就是……冒煙了而已。”怎麼會冒煙呢?
“你應該試一下能不能喚出一個鬼來。”他說“術士的血對於汙穢之物就如同聖水對吸血鬼一樣,你哪裡,一定有鬼,只是他們藏起來而已。”
“我們所處在同一個空間裡面,只不過你們現在看不到我看到的東西而已,我這裡有鬼,你哪裡肯定也有,我已經透過了,要叫,也應該你叫不是嗎?”
方庸跟王昊你看我,我看你,似乎覺得我的話有點道理,我又趕緊加把火道“再說你們看,一樓我都能走得這麼輕鬆,說明二樓我也肯定能走得輕鬆,最後走不出去的,只有你們倆。”
其實我心裡還有點憤懣,也想叫他流流血,知道痛。
“有道理。”王昊點頭道,“你趕緊的,再弄一個那個什麼陣?”
“你是說召喚術?”
“對,就是這個。”王昊連連拍了拍他的肩膀,把他拉到空曠的中間,一邊等他施展。
我就不跟他們一同過去了,雖然心裡很害怕,但我還是對剛才看到的牆壁很在意。
那面牆就在我背後,長滿耳朵的牆壁,我心裡無數次的祈禱是我眼花看錯了。是什麼人能做到如此狠心,將人的耳朵剝了皮,割下沾在牆上。
深吸一口氣,我再次轉過身去,看那滿牆的耳朵,足以叫人觸目驚心。血淋淋的一隻只,肉裡裹著白骨,可想當初被割下來那一刻,耳朵的主人該得多疼。
這一屋子的牆,是得傷害多少人才能粘滿。
我靠近去,伸手扯下一隻,這些耳朵粘在牆上久了,竟然扯不下來,好不容易扯了一隻下來,還沒來得及那來湊近眼前仔細看,耳朵就已化成一攤血水從我手裡溶解掉了。
被我扯下耳朵的地方,留下一個黑色的小洞,如同紅鯉魚的魚鱗少了一塊一樣。
我又伸手準備扯下第二隻,心想幫這些耳朵解脫也好,化成濃血也比掛在這裡好。正當我準備下手時,剛才扯下耳朵的小洞裡忽然扭動了。
好奇的我停下手去看,只見那黑乎乎的牆壁中間,似乎有什麼東西要鑽出來一樣。它的兩根觸鬚不斷的揚動,很快鑽出個頭來。
這是一條百足蟲,有些地方也管它叫天龍,其實就是蜈蚣。好個傢伙,黑黝黝的頭硬得跟鐵似的,光亮得如同著了件盔甲,醜陋嗯四肢又短又肥,個頭也不大,只有人的中指差不多。
我覺得挺驚訝的,這地方竟然會有這種東西,這東西很毒,被它爬過有些人面板都會腫,它身上有毒囊,被它咬了不知得打多少針,而且不知道它在這裡生活了多久了,身上肯定不止帶了它本身的毒了。
待它鑽出一半,我就更驚訝了。這裡雖然陰溼,食物豐富,但是,這兒,畢竟不是活物生存的地方,而這條蜈蚣身上,卻散著和我們活人一樣的生氣。
現這一點的我後退了一步,剎那間我意識到這兒不僅只有我們進來過,還有其他人也來過,不僅如此,那人還將蜈蚣帶了進來!
那些人不僅將蜈蚣帶了進來,還有空閒將它們砌進牆裡!沒準這些人的耳朵都是被他們剁下來的。
我忽然想到一個更恐怖的,這裡有這麼多耳朵,如果每一個耳朵後面都有一條蜈蚣,那數量之大,足以將我們幾個生吞活剝了。
養蜈蚣的人都知道,蜈蚣是最挑食的,吃東西只吃新鮮的,想來它們吃了這麼多年的陰屍,我們對他們來說,特麼不就是活生生的美食嗎!
如果它們從出生開始,就是吃陰邪之物長大的,那到現在,根本就不能稱為蜈蚣了,應該稱為妖了。
“你們倆快過來!”我急忙大喊,一邊伸手想要脫掉鞋拿起來拍死它們,等我一摸到光溜溜的腳,才想起來鞋子在還沒進塔前就被我扔了。
不僅如此,我還把別人的鞋給扔了……我內心哀嘆了幾句,自己真是做虐啊。
“幹嘛呢,我們正忙著呢。”王昊回我道。
我回頭,看見他們倆聚在一起,方庸正在施展召喚術,然而他的血在沾滿血的地板上根本就不起作用,甚至於從我的角度看過去,根本就分不清那些是他的血,那些是地板本身的血了。
我腦裡第一個想法是,這塊地板,在限制我們的活動。然而我嘴裡卻喊道“別白費力氣了,沒用,快過來。”
方庸見我叫得著急,自己也試了幾次現沒用,就走了過來,問道“怎麼了?”
“你看。”我指那隻蜈蚣,照理說他應該看得到才對。
方庸湊過去看了下,有點不屑地說“不過就是一隻蟲子而已,有什麼好奇怪的。”
他果然看得到,這就使我更加肯定自己的想法,此時那條蜈蚣已經從牆裡鑽出一大半,我忽然想起自己還有老爸給的匕,便從衣服裡掏了出來。
方庸驚訝的神色像在說,你竟然藏在這種地方,但我沒理他,用刀一刀插進蜈蚣的頭裡,手起刀落,蜈蚣頭頓時從牆上掉下來,脖子處瞬間流出黑而稠的血,它的身子在牆裡扭動了幾下,化作一層烏煙消散了。
這果然是一把好刀,殺人不沾血。我小心翼翼的將匕放進刀鞘裡,藏在胸口,轉過頭向著方庸道“這你還看不出什麼嗎?”
方庸皺著眉頭,過了一會才說道“活……的。”
看著他難以置信的樣子,我自己也難以相信,不過事實就擺在眼前,不信也得信。幸虧他們沒看到我所看到的景象,不然還真不知道他們會做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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