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他一直跟著我們?方庸也一直覺得有人跟在我們後頭,難道所有的一切都是他搞的鬼?
這下我不但不害怕了,而且感到怒不可遏,渾身一抖,勁就來了。一時我也忘了下面方庸他們倆的死活了,就追擊起他來。
老頭雖瘦,手腳卻特別靈活,見我一動,他轉身一溜煙跑來黑暗裡又看不見了。
我當然不會放過他,舉著蠟燭就追,從前頭傳來扶手吱呀吱呀的聲音,等我趕上他一看,好傢伙,整個人蹲在扶手上,手腳並用抓著扶手呢。
也虧他瘦,要是方庸像他一樣,樓梯還不給整塌了。
瘦老頭像在耍我玩,總是在不遠的地方停下來死盯著我,就算我沒趕上他,也能感到兩道陰森森的目光從燭光照不到的黑暗裡射出來。
話有說回來,樓梯平時有這麼長嗎?我怎麼感覺怎麼也走不到盡頭……
我心下心驚,該不會中了鬼打牆了吧!難道這老頭趁著我一門心思都撲在捉捕他上面,趁我不注意,給我下套吧!
糟糕,要真是這樣就糟糕了,處於這種境況,又遇到這種事情,連我都忍不住要罵髒話了!
我於是停下腳,不再追他了,臭老頭陰險狡詐,趕到他還不一樣能捉到他呢,得想辦法離開這條無盡的樓梯才是。
正當我啃咬嘴唇想方法的時候,身體忽然被人猛地拍了一下,接著就聞到一股濃厚的屎味,刺得我精神為之一奮,隨即聽到方庸的聲音道“走這麼慢?要我揹你嗎?”
我像被人醍醐灌頂般一下子清醒了過來,認真一看,樓梯還是樓梯,方庸站在我後面,身上黏糊糊的,王昊像一陣風一樣從我身邊刮過,只留下一股難聞的味道。
“要我揹你嗎?”他又問。
我趕緊搖搖頭,快步走上去,此時哪裡還能看到那老頭,連個影子都沒有了。
我心裡著實疑惑,莫不是出現幻覺了?不會吧……
很快我們就跑到最後一層,剛上去就看到王昊坐在自己點燃的蠟燭邊喘氣,脫衣服。
方庸也走過去,拿他脫下的上衣,翻轉過來擦拭自己的上身,他全身身黏糊糊的,想必是剛才在樓下滾了一圈。
我端著蠟燭四周看了下,這間房子跟我們一開始進入的一樓很像,周圍還是黑黝黝的,四處空蕩蕩的,既沒有守護神,也沒有那些噁心的動物,只有遠處擺著一張紅木桌跟青銅爐。
我鬆了口氣,松是為了終於可以休息一下了,但其實我的神經是緊繃的,畢竟已經經歷了那麼多一進去就看到死屍的場景,現在什麼都沒有,反而叫人感到心慌。
我在距離他們一米遠處放下我的蠟燭,坐下。他們就在我面前毫不顧忌的擦拭身上的髒東西,當王昊站起來準備脫褲子的時候,忽然抬頭看著我道“姐,你是不是應該轉過身去?”
誒?“不用吧,又不是沒看過。”我說,我說完才現自己說得有多露骨,臉一下子就紅了,幸好天黑應該看不到。
王昊搔搔頭,又說道“你就看過他的,又沒看過我,還是轉過去……轉過去吧!”
“去!”方庸白了他一樣,繼續用他的衣服擦手臂。
“我說的是實在話啊!”他無辜的說。
“你又不是沒穿內褲……”打住,我現自己精神一放鬆,說話都有點語無倫次了,我轉過身去就是,說這些倒好像我很想看一樣。
“我有,但是……”他很難為情。
我感覺轉過身,裝作什麼都不知道。話說以前小時候我跟方庸跟家裡的小孩子一起在河裡洗澡的時候,怎麼沒有這種尷尬呢?畢竟那時候小啊。
我聽到背後傳來方庸的笑虐“四眼,核桃嗎你這。”
“核你妹啊核!你還牙籤呢……”
不行,我什麼都沒聽到,也什麼都不知道,我的集中精力想別的。
我閉上眼,滿眼看到的都是那張黑色的眼睛,像眼白被墨水暈染了,以至於整個眼珠子都是黑的,這種人是中毒了嗎?還是積怨太深?
我聽說有些殭屍詐屍後,眼球也是黑的,但是為什麼會這樣,這我就不知道了,只是他們生前怨恨,死後還不得安寧也真是可憐……
想到殭屍,突然一個念頭闖進我腦裡,難道那老頭不是怨鬼,而是殭屍?不不不,這怎麼可能,這兒可是鬼域,屍體怎麼進得來,這兒本來就怨氣沖天了,進來個屍體還不被分化了。
而且殭屍喜歡陰不喜陽,一般喜歡躲在洞穴之中,與螻蟻老鼠做伴,月出出來吸取月亮精華,餓了才會去殺人喝血,不可能在這種地方。
我睜開眼,眼前剛好閃過一個影子。
我趕緊揉一揉眼睛,閉眼久了猛然睜開,出現一閃而過的錯覺是很正常的。但是,當我揉過眼後,才現,這不是我的錯覺,而是真是存在的。
藉著微弱的燈光,地面上出現了一道長長的細影,影子像一條線般,左右快的移動,似乎是故意引起人注意的一樣。
擦拭身體的兩人也現了端倪,都停下手,呆呆的看著地板。
這時,遠處的紅木桌上,卻傳來指頭敲動木板的聲音,“得—得—得”一下一下,有節奏的動著。
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引我們過去。
“幾點了?”我問。
方庸低頭看了看手錶,道“還有十分鐘就十二點了……我們在這沒吃沒喝呆了兩天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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