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兒抓的痕跡在衛允的手臂上，顯然是惱到的極致了，那傷口竟也很深。
衛允不得不經常來向陽宮，讓喬氏給她換藥。
這日，我去請太醫時，不經意問了句，“近日，宮中可有人取用芸香麼？”
太醫微微一愣，思索片刻後，答道“日前，皇后娘娘說是暖閣中有蟲子騷擾，取用了一些。”
“在沒有別人？”
“沒有。”
我越疑惑，皇后娘娘為什麼要用芸香。那日貓的食物中就有芸香。
芸香是從一種樹葉中提取出來的，專門驅逐貓這類動物。
我接著問道“娘娘還要了別的什麼東西嗎？”
太醫捋著鬍鬚，慢悠悠道“沉香、檀香、龍腦香等一些香料吧。我也記得不太真切了。”
這更奇了，喬氏是從不用香的人。即便是之前頭疼，我配置的安眠香，她也極少使用。又怎麼會突然需要這麼多香料。
太醫皺眉，“我早就說過，這些香對驅逐蚊蟲不起作用，而且娘娘如今還在孕中，應該少用。姑姑應該勸勸娘娘才是。”
我立即點頭稱是。
回到殿中，殿內卻並沒有焚香甚至一連數日，都和往常一樣。
除了陛下逗留的時間會稍微長一些。
這天，趁著衛允和喬氏在屋中說話，安國公主也睡的正香。
我悄悄溜出宮，去到司藥坊。
司藥坊的小藥師們早已經到了下班時候，脫去的醫士袍服，隨意扔在地上。
一個藥師正彎著腰，將這些衣服撿起來，聽見我的腳步聲。
他微微一愣，抬起頭來看我。
他身姿挺拔，就連撿東西的動作也十分從容，氣度與其他人大不相同。
只可惜，長了張極不相稱的臉。
見我進來，他迎上前來，“姑姑，是來取藥材嗎？”
我見他眼色不錯，便放心大膽道“我家娘娘想要配置香料，但日前的方子中似乎少了一味，所以特意讓我看看之前留的存檔，找一下少的是哪一味。”
那醫士看我一瞬，快步走向排排書架，抽出一本冊子。
“後宮嬪妃取用藥材的記錄都在這裡了。姑姑請看。”
我一行行看上去，終於在頁角處，看到一行字二月十二，向陽宮，取沉香二兩，丁香花沫一兩，青木香三兩，龍腦香二兩二錢，檀香三兩，薄荷葉四錢，紫羅蘭、鳶尾五錢，麝香一兩……
我的眼神突然頓住，不對，紫羅蘭？鳶尾？麝香？這後面的香都是香味極其濃郁的香料。
但凡懂香的人都不會將它們調配在一起。
其香之濃郁，足以達到催情的效果。喬氏已經寵冠後宮，又怎麼會需要這樣的東西，還是別有用車？
“醫師，我可否照著方子，再取用一下香料？”
那醫士脾氣似乎極好，抱臂靠在櫃子旁，朝旁邊的藥架一指，“姑姑請。”
我拿著明黃紙張，折成漏斗，輕輕往裡面放香料。
放入紫羅蘭、鳶尾花，以及麝香後，我感覺背後突然站了個人。
腰上一緊，那人竟直接貼了過來。
他與我靠的太近，溫熱的呼吸噴薄在我耳畔，“姑姑好香啊。”
我一僵，他已經捉住了我的另一隻手腕，將我轉過身來，直接壓在藥架子上。
手中香料散落地上，他卻傾身貼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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