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
“都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處處小心並無過錯,但若知道對方是可信任的人,還疑神疑鬼,大事難成。”
流雲緊抿著唇,原地站了好一會兒,雙手抱拳,復又開口。
“不管王爺做什麼決定,流雲定當追隨,只是南姑娘即將退婚,對王爺並無意,王爺還是沒要陷入過深,以免被有心之人利用。”
“本王知曉,”東方楚燁頓了頓,“算著時間,那位應該也要到上京了,最近叫手下的人打起精神。”
“是,屬下這就去傳話。”
流雲離去,東方楚燁仍舊坐在原位,放在桌上的手輕輕摩挲著。
採藥使歸來,便是那個女人向皇上求退婚旨意的時候。
以那個女人的脾性,等上官建月傷好,就會進宮面聖了。
略微沉吟,當即起身。
“來人,備馬,去南府……”
南府。
“藥材清點完畢,即刻送到各個藥鋪,用最低價賣出。”
“是。”
“北冥楠那邊可有什麼動靜?”
“隨著咱們降價三成,他們也降價三成。”
“是嗎?那咱們就再降兩成。”
“小姐,你你你……瘋了不成?”
南青風坐在花廳,端著一杯熱茶抿了一口,看阿德那般驚訝,勾唇一笑,渾然不以為意。
“怕什麼,你家小姐永遠破產不了,整個皇城倒了,跟著你家小姐,依舊能吃香的喝辣的。“
“可是這樣壓根沒利潤不說,咱們還得倒貼啊!那麼多商鋪,一個月得賠進去多少?咱們府上收入根本撐不住啊小姐……”
南青風衝他招招手,“附耳過來。”
阿德一臉懷疑,但還是得聽南青風的話,乖乖湊了過去。
南青風壓低聲音道,“不怕,你家小姐有私房錢。”
元寶紋身,餘額無限……
阿德當場翻了個白眼。
您以前是北冥府不受寵的千金,跟下人一個月俸,養活自己都是問題,哪兒來什麼私房錢?
“照我說的去做就是。”
阿德無奈拱手,“是。”
送走了阿德,南青風便轉去看上官建月跟鐲兒的情況。
前腳邁出門檻,遠遠地瞧見一抹紅袍立在院落中央。
晚風徐徐,吹動他墨紅袍翩翩,恍若火焰紛飛。
見 南青風看著他,他舉步朝南青風踱來。
“本王前來求醫,姑娘說過,原先說的話作數的。”
南青風看了他一眼,轉身又回了花廳。
“進來吧。”
東方楚燁唇角隱約透出一絲淺笑,緊緊跟在南青風身後。
不必南青風說,他自覺的撩起闊袖,露出一截手腕給南青風,讓她把脈。
毒素清理了三成,頑固的餘毒也開始鬆動,看來他有按時用藥。
把完脈,南青風旋即起身,俯身湊近了他,檢視他雙眼情況。
不過一寸之隔,她的根根睫毛都清晰的落入東方楚燁眼中。
微涼的指尖,落在他臉側,卻好似火種般,所過之處盡是滾燙。
東方楚燁呼吸逐漸粗重,漆黑的眸子跟著溴黑了下去。
“本王中的毒,怕是比想象的還要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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