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寶紋身亮了一半，但還有一半暗淡無光。
這位貴人的好感真的難刷。
還有剩下八個貴人……得刷到什麼時候？
東方楚燁眉梢高挑，“活菩薩，有求必應？”
南青風手臂交疊壓在石桌上，起身前傾，湊近了東方楚燁俊美無儔的臉。
“我對王爺也有求必應。”
突然靠近的溫熱呼吸，還有隨風而來屬於女子身上的淡淡馨香，叫東方楚燁驀的心頭一緊，握著茶盞的五指收攏，骨節緊攥到微微泛白。
“北冥小姐，流雲還在，請自重。”
“好好好，”南青風起身活動了下身子骨，“王爺好似還有要事要談，我就先退下避嫌了。”
東方楚燁抿著唇，沒有說話。
腳步聲走遠，流雲開了口。
“訊息來報，與王爺原先說的一樣，武器交接如期進行。”
提起正事，迅將東方楚燁從方才煩亂的情緒中拽回。
“如期進行的話，那交易的地點也不會有變化，武器會一部分賣給北國，一部分藏在上京城中，等著嫁禍本王……”
流雲後退一步，雙手抱拳。
“弟兄們已經準備好了，只需王爺明日安排北冥小姐進入北冥家跟北國人的交易場所，事情就可圓滿落幕。”
東方楚燁眉心沉下，籠著一層濃雲。
“那個女人，太過無能，恐怕不能拖延多少時間，換個方法吧。”
流雲聞言抬起頭來。
“無能？這些時日，透過逐日追月的彙報，北冥小姐不光不是無能，而且能耐的很，怕是上京城中的貴女，沒有幾人是她的對手。”
他兩眼認真的凝著東方楚燁，“王爺不妨說實話，是覺得北國人好鬥嗜殺，北冥小姐會有危險，對嗎？”
東方楚燁薄唇緊繃，冷聲道，“北冥家的人有危險，與本王有何干系？那女人的本事，不過就是玩點毒藥，會點易容術罷了！跳樑小醜的把戲，根本上不了檯面，拖延不了時間，弟兄們就危險了。”
流雲一甩袍角，直接雙膝跪地。
“砰”的一聲，膝蓋在冷硬的青石板上磕出聲響。
“你這是做什麼？”
流雲面色緊繃，“北冥青風能在北冥楠眼皮子底下，韜光養晦這麼多年，必定有過人的手段！還請王爺，務必一切以大局為重！莫要兒女情長！”
東方楚燁額角跳起青筋，俊美的臉陰雲密佈，手中茶盞更是“啪”的一聲將之捏碎，任由碎裂的瓷片扎入掌心。
嫣紅的血順著指縫緩緩淌出，一滴一滴落在地上，聚成小型血池。
“本王再說一遍，本王沒有兒女情長，對北冥家的女人，沒有一絲半毫的興趣！”
流雲沒有抬頭，依舊跪在地上，大有一副東方楚燁不答應，就長跪不起的架勢。
“就依你所言，一切，按照原計劃進行！”
“王爺英明！”
流雲立馬起身，扭頭下去傳令。
院落中，東方楚燁一襲紅袍坐在早已乾枯的槐樹下，心頭煩亂成一團，攥緊了受傷的手，可那傷痛並不能減輕躁亂的情緒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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