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在白澤界中疾馳,高空中的風打在他毛上,英姿颯爽。
而今的他,已非當年那個在漓火之境外,面對宋瑾瑜深陷危險而又無可奈何的懵懂大白獸。
他是白澤皇的唯一繼承人,九重天世界至高無上的聖獸白澤!
可那個會笑著喚他‘大白舅舅’的女孩子不見了,他卻依舊無可奈何。
這種掙扎與無力,跟當年是何其相似?
當年的時候,他只是頭靈獸,無力的緣由是實力不夠;可而今,卻是涉及了身份,族群……
似乎是能感知到大白心中所想,宋狗蛋的手忍不住輕拍他的腦勺。
為了讓宋狗蛋放心,大白腳下的步子亦是加快起來。
就整個終南域的範圍而言,白澤界其實算不上大,甚至還不及夜家那七八十座城池的範圍大。
因而大白載著宋狗蛋,很快便來到了夜子漓的療傷之處。
這半年裡,得了些空宋瑾瑜便會過來看花公雞恢復的如何了。
夜子漓但凡一日根基未恢復至從前,她的心裡就一日過不去。
修復根骨的過程遠比眾人以為的要更加艱難,白澤皇先是花了小半個月去醫好夜子漓身上所受的傷。
身體上的傷好了,實力依舊是聖皇境六重天,但根基卻是極度受損的,還需修補根基。
白澤皇也跟花公雞重點說了重鑄根骨有多難,需要將全身經脈挑斷,骨頭震碎,關鍵這個過程里人必許是清醒的。
而後要花時間去一點一點地將根骨重塑,但凡有一點意外,根骨重塑失敗,整個人都將永遠癱瘓。
即便是根骨重塑好了,也很大可能是廢柴根骨,這種事是需要看氣運的。
宋瑾瑜永遠記得當時花公雞的眼神,堅定,無畏……明明他原本是那般混不吝,肆虐不羈的一個人啊!
當時夜子漓凝視著白澤皇那雙亙古萬年的眼,道“我選重塑根骨。”
他不畏懼全身經脈根骨俱碎的痛楚,但恨自己曾經無力護好所愛之人!
根基盡廢,即便表現的無所謂,可又怎麼可能真的不在意?
原本他夜子漓,本是世家公子裡最傑出的那一批,從來以一種不羈之眼笑看世間風情萬種。
並非真正遊離於俗世之外,而是曾經的他看不上俗世之事!
他的不羈無畏,並非是消極避世的,而是因為有著一顆真正的強者之心。
還要登上九重天世界的最頂峰,還要拼盡全力去護好宋瑾瑜跟念念,還要不愧於爹孃,不愧於夜家。他夜子漓,又怎敢放棄?!
……
大白的步子在白澤皇日常修煉的一處山澗外慢了下來,夜子漓便是跟著白澤皇在此處山澗待了半年。
宋瑾瑜亦是從大白背上翻身而下,一人一獸慢慢往山澗內走去。
上次過來的時候,夜子漓還躺在石床上一動不能動,唯有兩隻眼睛看著宋瑾瑜。
每回過來看花公雞,宋瑾瑜都不自覺地有些躊躇;既想見他快點好起來,又怕他依然躺著不能動。
帶著這種複雜的心情,宋狗蛋與大白走到了山澗最深處。
日常白澤皇會在山澗最深處修煉,夜子漓則身處山澗石壁上的一個石洞內。